時宴沒拒絕,輕輕應一聲。
郎中也不一定。
年過半百的老郎中虛扶著時宴的手腕,量著他的脈搏。
好一會后,才皺著眉收回手。
“公子脈相怪異,老朽才疏學淺,診斷不出什么。”
姜妄一頓,他看向時宴,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什么意思”
他問著郎中。
郎中搖搖頭,看向時宴。
“公子從小體弱”
時宴點點頭,姜妄心里逐漸蔓延出煩躁來,好像有什么超出掌控的事情發生了。
郎中皺眉,重新給時宴號脈,卻依然說不出所以然。
“他現在身體怎么樣”
姜妄又問。
郎中遲疑,斟酌道“不太好”
不太好。
姜妄心中的煩躁增大,每一個診問過時宴的人都說不太好。
氣氛逐漸凍結,時宴收回手,開口道“謝過大夫。”
“這段時間東奔西走勞累導致的”
時宴看向姜妄,繼續道“等回了禹州,再看情況找人問診也不遲。”
姜妄對上他的目光后,又逐漸冷靜。
郎中離開后,他坐到時宴身邊,下意識握住他還放在外面的手。
“等明天我們就回禹州。”
潁州,看一眼就行。
時宴不需要留在那里。
時宴點頭,忽然感覺手心傳來一股熱意,像是有什么從手心傳到四肢。
他詫異看向姜妄,姜妄卻握著他的手沒放。
上一次給時宴輸過內力后,他的情況好像好不少,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內力的原因,但是現在試試也無妨。
冰涼的四肢在姜妄輸入的內力下逐漸溫暖,沉疴的身軀像是被東西清掃過一般,整個人都輕松起來。
時宴眼中閃過一抹稀奇,點頭道“有用。”
“很舒服。”
他又補充。
姜妄盯著時宴,瞧見他發亮的眼睛后,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兩個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慢慢聊起天來。
時宴什么時候睡著的,他并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姜妄是凌晨才離開的。
但他清晨醒來時,的確感覺渾身輕松,氣色好了不少。整個人也不再犯困,想去床上睡覺了。
伺候的小廝剛將洗漱的盆撤下去,姜妄就撐著傘走進來。
他站在門口一收傘,看一眼外面的磅礴大雨,皺起眉頭。
再轉頭瞧見時宴時,整個人臉上才揚起笑容。
“覺得怎么樣”
姜妄詢問。
時宴點點頭,“很輕松。”
不知道姜妄昨晚給他輸了多久的內力,他現在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身體也不再沉重。
姜妄點頭,說了一聲“那就好”后,又看向外面的大雨。
“今天是走不了了。”
時宴點點頭,也看向外面幾乎成白色的天地。
“用早飯了嗎”
他主動詢問。
姜妄遲疑片刻,快速一搖頭。
時宴彎起嘴角,笑容淺淺淡淡的。
“那一起吧。”
好像,和姜妄聊天的感覺挺不錯的。
時宴想著昨天晚上的情景,心情都悄悄上揚了一個度。
姜妄看著時宴臉上的笑容,微微有點恍惚。
好像從找到三個舅舅開始,時宴臉上的笑容就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