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睜大眼睛,想開口說什么,但張著嘴卻一點聲音都來不及發生。
箭矢破空的速度很快,幾乎瞬間就到了謝垣面前,時宴驚的閉上眼睛,嚇的手微微顫抖,雙腿更是發軟,移動不了分毫。
在箭矢接近謝垣的一瞬間,幾個黑衣人沖進來,打掉朝謝垣射來的短箭,扶起了謝垣。
“王爺,你沒事吧”
鄭剛匆忙趕進來,焦急憂心問。
謝垣披上外袍,微微搖頭,目光仍然盯著自己的雙腿。
他有點失控了。
鄭剛默聲,左右看一眼后,忽然在浴桶后看見一個毛茸茸的發頂。
“誰在哪”
鄭剛厲聲呵斥,手上的劍一瞬間拔了出來。
時宴恍恍惚惚,半點沒緩過來神。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刺客。
身上的疼痛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時宴腦袋有些轉不過來,聽見鄭剛的呵斥也沒有任何反應。
謝垣微微有些頭疼,按回鄭剛手中的長劍。
“是時、七殿下。”
鄭剛收回劍,松一口氣的同時,眉頭緊緊皺起,“他怎么在這邊”
謝垣沒回答,讓人找來眉心帶著魂不守舍的時宴回到臥房后,才命人換一桶水,將身上的草藥味沖洗干凈。
“沒留活口,但是有皇室的標記,應該是長公主的人。”
鄭剛向謝垣匯報著情況,“大概是紀應搞的鬼。”
“他小舅子不是還在這里嗎”
鄭剛說著百思不得其解。
“對了,紀應與時宴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兩個人關系很好,長公主昏迷后,時宴就十分依賴紀應,對待紀應言聽計從。而紀應也十分寵著他,幾乎要什么給什么,跟對待親兒子一樣。”
鄭剛說著,將調查來的資料呈給謝垣。
謝垣接過資料,全部詳細看完后,眉頭微微皺起。
明詔帝與皇后伉儷情深,在皇后與長公主相繼發生意外后,他就更寵著七皇子時宴,給的寵愛幾乎是所有公主皇子里面的頭一份。時宴擁有的權利也非常大。除了勤政殿外,皇宮中幾乎沒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謝垣原本以為紀應讓刺客過來大張旗鼓地刺殺他,是不在意時宴,不關心他的死活。但紀應這些年沒有找過一次時宴。即使是在朝中如履薄冰最艱難時,也沒有開口找時宴尋求一份幫助。
如果單純只是利用時宴,那他沒必要自己步步為營,勾心斗角,只要將時宴稍稍一推,推到太子的位置,大把權利就落到他手中。難道是有什么真心
謝垣想到剛剛聽見時宴理所當然勸他的話,眸色又暗沉了些許,嘴角微微彎起,略微有些嘲弄。
兄弟情深,他倒要看看兩個人能好到什么程度
時宴在床上躺了好久,整個人終于緩了過來。
他在書房遇見了刺客,不知道是想殺他的,還是想殺謝垣的。
但是謝垣好像救了他一命。
時宴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現在的情況。
仇人突然成了救命恩人,那他是報恩還是報仇
“喵”
“喵喵”
不知道哪來的貓叫,細細弱弱的,一聲一聲響起,聽的時宴毛骨悚然,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話本里說,貓能通靈,會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時宴牢牢閉上眼睛,將自己蓋在被子里,但耳邊的貓叫聲卻時強時弱,以為沒有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又響起。
“眉心。”
“眉心。”
時宴開口喊道。
但眉心不像眉月,晚上一向睡的沉。時宴叫了兩三聲也沒聽見回應。
他想起床去找,但是蓋上錦被的那一刻,外面的黑暗就成了一個黑色洞穴,一不小心掀開被子,就會失足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時宴一晚上沒睡。
直到天亮時,才微微閉上眼睛睡過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睡的時宴神清氣爽睜眼時,外面已經陽光明媚,秋高氣爽了。
“殿下,你醒了”
眉月見時宴睜眼,立刻細心詢問道。
時宴“嗯”了一聲,看眉月一眼后,又閉上眼睛。
但不過片刻,他又刷地睜開眼睛。
“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