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北方更多州的刺史因為以前缺鹽缺慣了,一旦有機會自己掌控鹽場,就絕不肯把這門生意讓給百姓,只準自己官賣。
由此導致民間很多有制鹽技術的手藝人不肯把自己的技術交給官府,官府能掌握的制鹽技術低劣,鹽的質量差,產鹽量低,價格還高,別說百姓買不起,官府自己人也基本不夠。
北方有著這樣巨大的缺鹽市場,席獻如何能不看重屬下馬榮獻上來的這個賣鹽的生意。
所以他特意把馬榮提拔成自己的親兵,又特意讓他親自替自己去管這條從南方販鹽的路子。
馬榮被老大交付這么大的事,也是滿心激動,他還以為賣鹽的事基本上只要告訴了席獻,等待他的就是空降一個席獻自己的親屬或者心腹了,但是沒想到,席獻竟然直接讓他負責
這不就是看得起他馬榮信任他嗎
馬榮在席獻面前拍胸腹保證,一定讓老大賺得盆滿缽滿絕不辜負老大的信任
然后他就來了淮河北岸,然后他一等就是一個月,期間干脆干起了淮河兩岸倒賣小商品的生意。
但是七月二十六日,一只和約定上一模一樣,船頭掛著一串黃色燈籠的小船飄到了北岸的渡口
馬榮的手下們天天蹲在岸邊往河上望,看到這一幕險些以為是自己天天盼,盼出幻覺來了。
但是一人給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到臉上生疼生疼的,確認了這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他興奮地站起來,大聲道“來了來了我們的貨來了”
當洗女帶著人走出來的那一刻,馬榮這邊的人驚了一下,但是他很快收起了自己的驚訝。
其實游牧民族里,女人當權的不少,女子自己帶著部落的人上戰場的都很多,潑辣的婆娘們只要自己手腕夠狠,都敢當著全部落的人把自家漢子吊起來打,遇到一個出來販貨的女人不奇怪。
只是在他們的常規印象里,漢人那些婆娘一個個都養得嬌滴滴的,恐怕一出門就會被人抓去做了奴隸,少有出來闖蕩的,所以馬榮才驚訝。
不過想到漢人還和自己偷偷商量販鹽呢,誰知道這婆娘是不是也像他們那里的西賬王后一樣喜歡把西蠻王吊起來打,所以潑辣得家里男人管不住呢。
管他的,他馬榮只要管這人手里有鹽能給自己賺錢就行。
而且這女的長的怪丑的,又黃又黑,還一臉麻子,馬榮心里想,自己除非是連續半個月遇不著更好點的姑娘,不然他絕不找這女的辦事。
馬榮心里一瞬間想了無數,面上卻熱情地應了過去。
能替席獻做潛入淮南的探子頭頭,馬榮的漢話交流沒有問題,嘴上客客氣氣問候起來“這位娘子就是這批鹽的負責人吧怎么稱呼”
“叫我洗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