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窯壁厚,沒有泥碗這么嬌貴,陸瑤是直接讓它在陽光下風干的。
而泥碗則是被陸瑤放到了林蔭里,讓自然風風干。
兩天后,陸瑤摸著自己的泥碗覺著薄薄的碗壁里里外外的水分都干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在這天將這九個碗燒出來。
至于泥窯就沒泥碗干得那么快了,一則是泥窯的厚度遠遠超過幾個泥碗,二則泥窯不僅有外面一層,還有里面的一層,不僅曬不著太陽,內壁連風也不怎么通,手摸上去都還能感覺到一點涼意呢。
不過只是用來燒陶器的窯而已,即使有點小縫也不礙事,用不著這么精致,所以陸瑤直接將干草塞滿泥窯的里面和外面,起了一把大火。
一把大火后,窯里窯外就干得差不多了,陸瑤也就用干草重新鋪滿泥窯的底部,然后小心翼翼將自己的九個小碗分別放了進去。
放了泥碗進去之后,陸瑤在碗上又鋪了一層干草,然后才拿出之前特意去林子里砍了風干后帶回來的好柴,小心翼翼避開碗,在干草架成十字,堆了差不多大半窯的柴火。
最后,陸瑤拿著鎂棒打火石引火,將窯里的干草點燃,火焰一下子沖了出來,給了陸瑤一臉的灰。
陸瑤嗆咳兩聲,抹去臉上的灰,渾然不覺自己的臉已經被自己抹成了一張花貓臉,還一臉高興地看著窯里燃起的大火,滿是期待地在窯口邊坐下了。
這回她是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干脆也不編籮筐了,直接從空間里拿出干草,開始搓草繩。
說起來,陸瑤腳下的鞋已經快要報廢得差不多了,陸瑤一直還強行拿草繩藤蔓這么綁著防止它四分五裂。
但是隨著冬天靠近,這么穿肯定不行。
陸瑤剛剛收獲了幾只兔子的兔皮,就打算著,看能不能用干草編個草鞋,然后把兔子皮塞到里面做襪子或者說,做內襯,都好。反正冬天她也不出遠門,只要走慢一點,這么穿不影響走路。
至于等到春天到來,溫度上升,那她可以再把草鞋里的兔皮拿出來,直接穿草鞋嘛。
陸瑤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所以這兩天有事沒事都在搓草繩。
用來做鞋的草繩畢竟不是用來編草席子的草繩可比,要能做鞋,草繩必須更加細,也更加柔軟光滑,不然穿著光是磨腳就能她折磨死。
所以陸瑤這新編的草繩,還沒什么好的靈感呢。
陸瑤就這么坐在窯口邊捉摸了一天,反反復復拿著草繩實驗,拆了又編,編了又拆,還真給她捉摸著起了個頭。
只是這時候天色也已經開始將近傍晚了,陸瑤將自己的草繩收了起來,把窯里的火熄滅了,把還沒燒盡的柴火和熱炭拿出來,開始等待窯里的溫度降下來。
傍晚的風帶著陣陣涼意,飛快地帶走窯里的溫度,等到天邊已經變成暗紅色,火燒云低低壓下來,陸瑤屏著呼吸,拿出火中取栗專用大號竹夾子,開始把窯里的灰往外扒。
作為一個經常從灶灰里扒拉烤土豆的人,陸瑤在灰里扒拉東西的經驗可謂是已經爐火純青,三下兩下的,她就把窯里區別于炭和灰的固定有形物全部扒了出來。
除去兩截燒得只剩一個火柴頭的木柴,剩下的就都是她做的泥碗了。
陸瑤在自己的一堆陶碗碎片里扒拉一通,驚喜無比地發現,這讓她不抱什么希望,覺得只要能有成形陶片燒成就算大獲成功的一堆泥碗粗胚里,竟然有兩個沒被燒成碎片的完整的陶碗。
雖然這兩個陶碗也被她幾近退化成手殘的捏制手藝捏得歪歪扭扭,丑的十分具有抽象風格,可那畢竟是兩個碗
陶碗啊
能裝水不怕漏,可以放在火上燒不怕它燒一次就變成炭的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