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低頭看自己的時間有點長,脆弱的頸脖因著這樣的動作顯得更為修長。他的后頸上也有一兩星吻痕,不過比較靠下,若不是低著頭的緣故,也不一定會露出來。
郝宿就靠在一旁,正面對著范情。就算是現在,對方那里也都沒有消除下去,范情似乎是想伸手碰碰,手指伶仃地探出去,卻遲遲不敢落下,反而在空中又攥成了一團。
單薄的寢衣也都被弄得有點難看,只需低下頭,就能一目了然。
這對范情來說很陌生,懂事以來,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出現過多少次。
太不堪了,哪里就能能這樣呢
可是好難受,他還是有點疼。小公子垂眸看了半晌,眼淚都看出來了,最終還是遲疑地將手落了落。
只是在即將碰到自己之前,范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頭先在屋內各處看了一眼。鏡子里還是能照出他脖子上的痕跡,醒目至極。
沒發現任何異樣,范情將自己的腿往桌子底下又塞過去了一點,然后閉了閉眼。
他的上半身挺得直直的,臉上卻在手碰到自己的時候,猝然如一朵開放的玫瑰。
范情幾乎是抖著嗓子哼了一聲,甜膩的味道一瞬間就在空氣中擴散開來了。
他被自己這么一下激哭了。
范情什么都沒做,那種渾身痙攣的感覺讓他在下一刻就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好怪,還有好難受。這種難受是跟他以往發病的時候一樣的感覺,會讓他不舒服,讓他想要變成煙花爆炸開來。
郝宿
小公子無意識地在想著郝宿,想著對方昨天晚上說的話,還有他做的事情。
他吻著他,磨碾著他的皮膚,他的蛇尾圈著他,緊著他。
情情。
郝宿夜間的聲音令范情驟然伏在了桌上,脊線在睡衣下繃得厲害。每多想郝宿一點,他就會更難受一點。
不經意間動了動腿,更是讓他喘出了怪異的腔調。
他的鬢角都被自己弄得染上了潮意,肩膀緊縮著,周身涌現出一種瀕臨絕境的脆弱。
是孤高墜落的糜爛,清冷破碎的墮欲。
世間無數的美麗堆疊,也不如眼前的萬分之一。
郝宿的手掌撫在了范情纖細的后頸上,絲絲涼意蔓延而出,在緊要關頭幫了范情一把。
那被無形隔膜擋住的感覺一齊迸發著,令小公子在恍惚間明白了什么。但他暫時沒有什么力氣去深想,失控持續不斷,即使是坐在那里,都快要就此癱軟。
“郝宿”
他哭著喊出了郝宿的名字,羞恥感讓范情好半天都沒有動過一下,如同一尊被精心雕刻出來的雕像。
圣潔的漂亮上充滿了俗世的欲念,完完全全的。
郝宿蛇信吐出,捕捉到了范情的每一縷味道。
蛇喜腥味而厭惡芳香氣味1,第一次,對于常年生病的人來說已經非常好了。
嘶嘶的聲音引起了空氣不明顯的震顫,這種震顫又會傳遞到范情身上。但太過細微了,甚至還與范情本身的感覺重合著。
乍然的傾瀉已經令他自顧不暇,哪里還能額外分辨什么。
寢衣倒是不再難看,不過卻不能穿了,范情覺得自己的腿都黏膩得難受。
他記得福壽平時有在房里備下多余的衣服,于是等到呼吸順暢了一點后,他才顫顫地站了起來。
腿在發軟,差點不小心跌倒。郝宿手掌輕抬,將人托扶著,才不至于連路都走不了。
明明房內只有范情一個人,但小公子還是像做賊一樣,拿了衣服后又回到了被子里,然后在里面拱起一團,臉都憋紅了才將寢衣換下。
期間不小心碰到自己,被子里的動靜便是一頓,好半天才又繼續。
等出來之后,范情將臟了的衣服團成一團,準備等會讓福壽隨便拿到什么地方扔了。
他這會兒不疼了,就是坐下的時候感覺怪怪的。平時范情壓根不會注意到這里,現在卻是哪哪都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