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覺得冷,就讓小廝燒一盆碳放著。”
雖然還沒到嚴冬,但秋天這樣涼,對于范情來說燒炭并不奇怪。郝宿沒有追問剛才的話,又像是對范情的心思了如指掌。
他知道他可以走。
“好。”
范情覺得自己的脖子又有點刺痛了,是吻痕的位置。披風下的手動了動,最后握得緊緊的。
一旦那種無形的隔膜消失,他便什么都知曉了。
比如現在,范情頭一次體會到了想要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感覺。
情緒上的激動,身體上的反應,都跟早晨他坐在鏡子面前一模一樣。
因為太過密集且多,超出了可承受的范圍,才會覺得痛。
其實是舒服。
非常的非常的舒服,郝宿看他,碰他,都會令這股舒服往外擴散,連手指尖都是同樣的感受。
夢里的時候,范情尚且不明白,他只是身體不斷地發顫,迫切地想要得到一點安撫。
郝宿會親他,讓他在得到的同時放松下來。
他想回到夢里,這樣的話,郝宿會在離開之前抱一抱他,然后聲音輕輕地喊他的名字,再親一親他。
范情坐在位子上,盯著花色好看的桌布,腦子里卻滿是郝宿。等吃完飯出去閑逛的時候,他一定要試探出來。
這樣想著,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
郝宿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范情正襟危坐的樣子,然而對方的領口要比他走的時候更敞了一點。
他的目光在范情有意露出來的吻痕上停留片刻,就見范情坐得越發筆挺。
“公子,早膳很快就送來了。”
“哦。”范情沒看郝宿,他把邊上的椅子拉了拉,“那你坐下來吧。”
以前兩人一起用膳的時候,多少還會隔著一些距離。可范情這樣一拉,彼此簡直親密得過分。
但誰也沒有提出來這樣是不妥的,郝宿從善如流地落座。
過程當中,胳膊還碰到了范情。
“抱歉,公子。”
他道了歉,卻沒有往旁邊退開。
氛圍開始變得有些奇怪,尤其是范情默默地又往郝宿那邊側過去了一點,將彼此的抵力增加著。
然后他說“沒關系。”
福壽聽說范情要在郝宿那里用膳也沒有感到驚訝,關于高人對范情的批命,范府上上下下都知道。
范情的身體有所好轉,身為范情身邊伺候的人,福壽要比其他人更快地想到這其中和郝宿的關系。
因此他現在的心態跟范仲和余綿一樣,小公子跟郝先生走得近挺好的。
最近他苦惱的是另一樁事,那就是不管他晚上怎么提醒自己,一旦入夜還是會不可避免地睡死過去。
期間福壽還專門找了個人看著自己,可最后的結果是包括對方在內,兩人一起睡過去了。
范情雖然沒有為這件事責罵過他,但福壽自己有些過意不去。
因此在聽說范情要待在郝宿那里后,他就趁著有空找了找展大夫,讓對方給他開點提神的藥,順便再給他檢查一下身體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當福壽到了展大夫的院子時,郝宿跟范情也一起散起了步。
范情的身體不宜劇烈運動,這樣走一走正好合適。
因為范情打定了主意,所以剛一出門就準備套話了。
“郝宿,上次你說福壽講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那你可以告訴我,你以前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