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先生。”
平靜的臉看上去有多矜持冷淡,此刻就有多需要更加親密的抱撫。
不知廉恥地想要被觸碰的欲望,仿佛要掙透表皮,從最細密的地方鉆出來。
在一塊五分硬幣大小的皮膚上,就有二十五米長的神經纖維和一千多個神經末梢。1
此時范情的腰被郝宿摟著,后背貼在對方的胸前,幾乎大半個身體都嵌在了對方的懷里,對于一名患有皮膚饑渴癥的人來說,可想而知究竟有多刺激。
洶涌至極的渴望如潮汐卷升,拍打著,令他的神經都不自覺發生著痙攣。
錯亂感與部分得到的滿足在喉嚨里化作極端隱忍,細嫩的指腹終是被掐得滲出了血跡。艷紅的血珠在指尖蔓著,染上了修剪得整齊的指甲。
人聲喧鬧的酒吧之內,總裁甚至能聽清楚男人的呼吸聲,感覺到對方在說話時胸腔的輕微震動。
皮膚快速蔓延的驚麻之感讓他的腦內被挑起不斷熱潮,真的要失控了。
“范范總,求求你”
中年男人看上去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雙眼布滿了血絲,眼下也是一片烏黑,姿態疲累。他是范家的合作商,因為一時的鬼迷心竅,在產品中以次充好,謀取利益,被范情發現后終止了合作。
這件事一出來,圈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再跟對方合作。中年男人求了一圈都沒用,最后動用了點關系,將范情約了出來。
之所以將地點選在酒吧,是因為對方覺得這里的環境比較輕松,或許范情在私底下會好說話點。
不僅如此,他還叫了許多適齡人過來,有男有女。
中年男人打的好算盤,卻不知道范情最厭惡的就是別人碰自己。
皮膚饑渴癥的人只要被碰到一點,就會迅速失控,祈求能得到更多。那種大片大片的癢麻會在瞬間控攝住人的心魂,強烈到在每一個細胞里滋生擴張,充斥著頭腦。
范情才一進去,提前得到授意的人就妄圖拉住他的手,讓他坐下來。
他的反應要比常人慢一點,及時躲開了,手背也還是不小心被碰到了。
一點點的觸碰,讓他立刻就從包廂里退了出來。然而守序的機制已經遭到了毀壞,他需要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平復下來,才可以避免更多的失控。
中年男人哪里知道自己惹了對方的忌諱,眼下還在不知死活地求情。
范情顫栗不斷,隱秘的,清冷的眼眸已經因為忍耐告罄而浮出焦躁。手指掐得更深,此刻唯有這丁點的痛感才能叫他勉強保持清醒。
他幾乎是咬著牙,才抵住更多的不合時宜,冷冷地朝對方吐出一個字“滾”
聲音在結束以后,帶出了只有郝宿能夠聽到的喘息。
范情的胸膛起伏,不知情的人看上去也只會以為他是被中年男人氣狠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皮膚饑渴癥在發作,身體的每一寸都布滿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癢。
僅僅是得到這點根本就不夠,要被抱得更緊一點,最好是頸脖碰著頸脖,手指扣著手指,全面的,任何阻隔都無。
想要
越是渴望,臉上的表情就越冷,寒冰一般,使得他的氣勢看上去更加可怕,如同暴風雨之前烏云密布的天空,讓人本能畏懼。
范情冰冷無情的模樣讓中年男人面色慘白,他哆嗦著想要繼續解釋。今天這事不能辦砸,否則的話,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不能什么都沒有
“范范”想來想去,恐怕也就只有他擅自叫來了許多人這一點得罪了對方,才讓范情連包廂都沒走進去便轉頭就走。
“這位先生,我已經通知了門口的保安,相信您并不愿意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扔出去吧”
郝宿將范情又往回帶了點,杜絕了中年男人碰到對方的可能。更多的觸碰讓對方背脊微弓,喉嚨滾動不斷。
他說話從容不迫,周身有一種讓人不敢隨意放肆的氣場。眼神輕睨,面孔溫柔,卻讓中年男人不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