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恐怕又是范如的手筆。
如果范情真的在酒吧里露出種種丑態,想必明天就能登上各大報紙和網站的頭條。
范情呼吸漸深,他遲鈍的神經感覺到對方撐開了他緊掐著的手指。
痛感減弱的同時,他還聽到了郝宿溫和非常的嗓音,帶著一股受過良好培訓的職業性,先入為主總是致命的“先生,您的手受傷了,需要立刻處理一下。”
他又叫他先生了。
溫柔得幾乎要溺死人。
郝宿輕輕捏住了范情受傷的指尖,被對方掐得太厲害,殷紅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滲著,不經意間,連他的指腹也染上了一星半點。
在哄鬧聲不斷的酒吧內,在相擁一起的身影中,無端地漫出無邊曖昧與靡麗。
因為在看著范情的傷口,所以郝宿的頭往下低了一點,下頜剛好觸到了對方的肩膀。
他態度自然,無半分狎昵之態,連眼神都是平靜的。
范情轉頭,只能看到男人優異的側臉,還有垂眸專注的模樣。
五年前他跟范如清算那件事的時候,對方曾經用著嘲諷的語氣說過一句話“心理醫生不是都說了嗎與其強忍著,倒不如找個人解決一下,沒準能幫助你恢復呢”
他突然覺得,或許范如那句話沒說錯,為什么他不能找一個人呢
面前這個人身份合適他缺錢,而他有很多錢。再有,他的長相符合他的審美。
他喜歡這個男人。
郝宿捏著范情的手突然被對方反握住了,中年男人還躺在地上不斷呻吟著。對方事先叫來了那么多人,包廂選的位置也不會被太多客人撞見。
此刻誰都沒有去管中年男人,只聽范情的聲音響起,清冷的姿態下,視線滾燙“你叫什么名字”
范情聲音里的不適更多了,郝宿離他這么近,輕易就察覺出了對方此刻的狀態。
他的目光在范情握住他的手上停留著,皮膚饑渴癥嗎
沒有多做什么,但本身就是一種放縱。郝宿同樣轉過頭,面對著范情。
“郝宿。”
他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嘴唇在張開與閉合之間,有一種碰上了無數回的視覺錯差。
這遠遠要超過陌生人之間的距離沒有使總裁后退,他反而放松了一點身體,問出了一個顯得有些冒犯的問題。
“交過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嗎”
“沒有。”
誠實的,半分猶豫也沒有,服務生方方面面看著都讓人滿意極了。
他的頭發是被特意打理過的,即使是廉價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因為主人的氣質而有著遠超于其價格的優雅。
就連款式普通的白色襯衫,也被他穿出了一種精英的感覺。他的肌肉線條流暢,哪怕是隔著衣服,也能讓人感覺出來,對方衣物之下有著一副絕頂的好身材。
指尖觸碰著,片刻的緩解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得到了綠洲的滋養。
最后一個問題。
“和別人做過嗎”
他端著絕對清冷的姿態,西裝革履,一絲不茍,高不可攀到了極點,看著郝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