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需要我陪你去公司嗎”
他總是會在這樣的場合里,問出一些令范情的情緒躍升不已的話。
總裁根本無法招架,他剛回答了第一個,郝宿的第二個問題又會接踵而至。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要快速而肯定地獲得答案,嚴格的考驗令人只能遵循著最本能的反應。
“一直。”
“在外面的時候不會和人接觸。”
“需要。”
汗水布滿頸項,猶如品相上等的寶石被人為造就了一層晶瑩保護。
等到了后來,不管郝宿再問什么,范情的嘴里就只剩下了兩個字。
“郝宿”以一種亟待施予的語氣。
他渴望他,從心理到生理幾乎充滿病態的渴望。
這種渴望同他平時的矜貴大相徑庭,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跌落到最腐糜的地域當中,任由身上沾滿臟污。他在這臟污中不斷沉淪,墜落,直至體無完膚。
這時的范情總會教人讓腐糜更甚,好來侵蝕得更徹底。
新痕覆上舊痕,范情聽見郝宿的聲音輕柔響起,大腦此時無法正常處理信息,只能暫時將語音如實保存。
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極為聽順地按照郝宿的話在改善。郝秀說到哪里,哪里就會一并應和。
范情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究竟有多聽話,半分為難都沒有給郝宿造成。
有過昨晚一次,郝宿這回則是徐徐而行。一切都是最慢的,猶如在完成一件最精細的手工品。
哪怕范情甕著聲音叫他的名字,甚至對方自己主動的時候,郝宿也還是不允。他會按住了人,告訴他,“再放松些。”
范情要得兇,這也就導致他收斂得越發厲害。
郝宿循循善誘,以一個毫不合格的乙方身份令自己的甲方節節潰亂。
范情有了男朋友這個消息范如并不知道,他開車回的是自己的家,不是老宅。一回到家里,范如就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連連咒罵著范情。
范如的妻子見到對方這樣,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當初她嫁給范如的時候,對方意氣風發,哪里像現在,不僅一事無成,還只知道縮在家里罵自己的侄子。
這兩年來,兩人因為觀念不合,頻頻吵架,夫妻倆的感情所剩無幾。
范如還沒發泄完情緒,就看到妻子正拉著行李箱往外走,立刻擰了眉不滿問道“你干什么去”
“回家,沒看見嗎”
“回什么家,這里就是你的家”
“范如,你要發瘋我不攔你,不過我正式告訴你,咱們過不下去了,從今天起我就回娘家住,你什么時候有空就跟我把離婚手續辦一下,要是不愿意也沒關系,我會讓律師跟你詳談的。”
女人眼角帶著一絲疲累的皺紋,她已經厭煩了跟范如永無止境的爭吵。
“我不同意離什么婚,你不就是嫌我這幾年在范氏受打壓,不能讓你在外面長臉嗎”
范如越說越激動,連脖子都紅了,他喊著就要拉過妻子的行李箱,卻被對方躲開了。女人早有準備,車子就在外面等著,任憑范如怎樣也阻止不了對方的離去。
寬大的房子內一時間變得空空蕩蕩的,范如怒不可遏,當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他差一點就把手機也砸了。
索性上面的聯系人名字讓他恢復了理智,只是接通以后,語氣還是難免有些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