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紅酒不是太多,連人都沒有埋掉。是郝宿拿著酒杯,從范情的肩膀處溫柔倒下。
酒被特意溫過,帶著些熱,蜿蜒而作,成就一幅更美的名畫。
被渡進嘴里的酒則是被冰鎮過,泛著涼,偏偏要在熱里停留。
最后那酒掛在范情的嘴角,又掉進浴缸,分不清彼此。
對比太明顯,才愈顯得令人贊嘆。
“上回是情情自己說,已經學會了。”
學會是指不再從一開始就想逃,郝宿手里的東西拿著,漸漸被紅酒沒過,最后到了范情的手上。等擺到正確位置,他就靠在了邊緣處,不去管正跨坐的人接下來的驗證。
胡直山有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原本范情想等對方倒臺以后,將其拿來哄郝宿開心。
誰知他派人去取的時候,就得知東西已經被郝宿拿走了。
郝宿拿走和他拿走都是一樣,范情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重新又給郝宿尋了幾樣好東西。
只是不妨,這塊玉石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回到他的手里。
跟郝宿在一起后,范情對教義的羞愧已經越來越多被另外的感覺取代了。
可此時,他又難得地羞恥起來。
玉石曾經被胡直山放在眾目睽睽的位置觀賞著,每個人都看過。而現在郝宿將其變成了另一種模樣,還被他拿在手上
他的手忽而有些沒勁,可自己說過的話,不能不作數。
范情只被郝宿喂了兩口酒,大多數都被郝宿喝了,他不過是嘗了些許滋味。
然而周圍那樣多的酒氣,還有郝宿的目光,都讓他醉得更厲害。
范情在放任自己的醉,紅酒又撲出去了,在地上留下斷續的紅。
很漂亮,像特意換了方式演繹的浮浪。
洗手間是結婚以后重新修建的,有一面墻壁,從里望出去,能看到外面不少風景。但設計巧妙,外面并不能看到里面,僅僅是郝宿為了滿足范情的某些心思。
他雖然會和對方開玩笑,但并不會真的讓人看到范情如此模樣。
甚至上一回兩人坦白之后,范情醒來發現臥室里都已經被收拾得整整潔潔。
連臟了的鎖鏈,都一齊被郝宿拭干凈了。
“好好了。”
范情費了一番勁,剛成功就又想往郝宿懷里過去。他也不叫人,就這么直接抱著,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哪里好了”
話問得范情穩都穩不住,人差點又嗆了酒。他臉紅得比紅酒更甚,不說話,只牽著郝宿的手。
“這里。”
“情情。”郝宿被他這么拿著手,也不撤,喊了范情一聲。語氣正經,讓范情以為他是想跟自己說些什么。
誰知才抬頭,那手突然推了一下,接著又聽郝宿說“要注意了,否則會醉的。”
范情的聲音都連不起來,紅酒撲出去,又撲出去。
“我沒沒喝。”
“是嗎”意味不明,但手指作了提示,“明明喝了很多。”
范情直接說不了話了,他哭了。
紅酒泡完以后,郝宿又用清水給范情再洗了一下。
差異使視覺感官傳遞到神經,出去后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