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范情還是覺得自己被燙到了。以至于人也要往后一縮,弓了半分。
他們是正面相對的,郝宿的眼睛一直低低垂著,才安排好,就見到對方的動作。
于是又那樣自然地拉住了對方的胳膊,并順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哥哥扶著我就好了。”
范情在扶著郝宿,而郝宿亦在扶著范情。
方法不同,卻殊途同歸。
沒有絲毫過分的,僅僅像風吹了一下云。層層疊疊的云海在天空中漂浮著,陽光普照,在邊緣映出好看的金層。
可郝宿的衣服還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指尖迸著,白而紅。
“哼嗯”
曼妙的,完全不符合范情平時作派的聲音在四方的空間響起,那樣輕。
郝宿將水龍頭調開,嘩嘩的聲音砸在地面上,掩住了其余的嫌疑。
范情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因此人也變得更加難耐,已經是那樣合適了,可腳尖還在拼命踮著。
郝宿摟緊他的腰,在他的耳邊稍作提醒“哥哥,不用踮腳的。”
于是腳就這樣又平落在了地面,而后又被帶離了水龍頭幾步遠,以防身上濺到水。
再接著,郝宿告訴他“哥哥不用忍著。”
然后,嘩嘩聲蓋住的嫌疑更多了。
范情的確寵著弟弟,連在這個時候,也是對方說什么,他跟著做什么。
但太過荒謬了。
他們怎么可以
那夜的念頭卷土重來,令范情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他知道,這對于郝宿而言,只是幫他的忙男生與男生之間,是很尋常的。高中住宿的時候,范情就曾經聽說過,可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和郝宿一起。
對于他而言,是出于純粹的私心。
他哼著氣,頭也要抬不起來,將將就就地靠在郝宿身上。
對方由始至終都沒有跟他離得太近兩人相處這么多年,自然都對彼此非常了解。
郝宿知道,范情很敏感。幫他是合理的,可在明知對方不方便的前提下抱住他,就是不合理了。
那不符合兩人當前的關系。
距離在提醒著范情,發生的一切不含特殊意義。
僅僅是他幫他。
可仍舊是哭了,那張向來清冷的臉上,如今也會因為情谷欠而添上淚痕。
破碎非常的,攀折到了極點。
在范情那里漫長的時間,于郝宿而言,不過是連幾分鐘都沒到。
甚至,在他一開始捉住人的時候,掌心就已經有痕跡了。
范情哪里和人做過這樣的事,哪怕是自己,也都是有所敷衍的。
因為每一回,他都會想著郝宿,可道德倫理的束縛與壓制又令他不敢想得太過。
天上的風變得強了些,帶走了更多的云彩。范情又沒忍住踮起了腳,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前沖了一下。
“宿宿”距離因他而消失,但碰觸帶來的顫感令他變成了春天里的柳條,身體發軟,墜著。
范情忽而死死地閉住了嘴,有過放縱的時候,他會允許自己在房間里發出一些聲響。
范家的屋子都很隔音,哪怕他跟郝宿的房間相鄰,對方也絕對不會發現任何端倪。而明知郝宿就在隔壁,他卻做著諸般惡行的本身,更能叫他的心理獲得可恥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