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隱蔽地嗅著,目光在不自覺地放空。
郝宿的手機被他坦然地拿在手里,范情只需要輕輕一瞥,就能看到他和裴廷秋的聊天記錄。
在看到郝宿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時,范情的臉頰立刻變得火燒火燎的。明明是郝宿在陪著他,可郝宿卻說是他在陪對方。
顛倒感令人心跳加劇,有違常理。
范情將兩只腳的腳尖并在一起,無盡的羞意讓他沒有再繼續看郝宿的手機屏幕。
也因此,他錯過了看到郝宿給自己新改的備注的機會。余光當中,只有一團紅色被他注意了,像是一個表情,待到想要細看的時候,郝宿已經將自己的手機屏幕熄滅了。
特意跟對方提出來想要看看他的社交軟件仿佛又有點奇怪,范情不能這樣做。
他只是他的哥哥。
可是,范情心中莫名在意。
他記得那款社交軟件的自帶表情當中,只有一個表情是紅色的。
是愛心。
郝宿,給什么人備注了愛心他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那個人是誰對他好不好他們已經到哪一步了
一切都是毫無征兆的,范情的情緒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弄得亂亂的。即使是刻意掩飾了,郝宿也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著急,不安,難過。
“哥哥。”郝宿叫了范情一聲,在對方轉過頭的時候,忽然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好累啊。”
以一個沒怎么打過網球的人來說,今天運動了那么久,是應該累的,所以范情也沒懷疑。
他只是被郝宿這么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半邊身體都在發麻,同時低落的情緒也由另外的高興所代替,甚至還問出了一個十分傻氣的問題。
“哪里累”
“手。”
“是不是手腕打了太久很疼”范情剛開始打網球的時候,就因為負荷過重,手腕疼了一段時間,他急急忙忙就要去看郝宿的手。
從外表上看根本發現不出異樣。
“嗯,是打得太久,有點疼。”
這話說得有點歧義,但處于著急當中的范情沒有聽出來。
“我給你揉揉好不好等會我們先去醫院,給你拍個片子再回家。”
只喊了一聲手疼,范情就要帶郝宿去醫院,足以見得他究竟有多在意對方。
面對郝宿的事情,范情總是能有條不紊地安排好。
“只是鍛煉過度而已,不用去醫院。要是明天還疼的話,哥哥再帶我去。”
他一口一個哥哥,語氣要多依賴就有多依賴,人還是靠在范情身上的。
對方聽了以后,哪里還有不依的。
“好,要是有任何不舒服,要及時告訴我。”
手掌在郝宿的手腕上輕輕推開,范情想著當初自己手疼的時候醫生交給他的手法,慢慢給郝宿按著。
“知道了。”
他們是在范情給郝宿的兩只手都按了一遍后才出去的,一番努力,郝宿倒是沒有如何,范情自己的手指尖反倒是又紅了不少。
這點紅隱藏在了他清冷的外表之下,只有郝宿一個人察覺。
像是兩個人無形當中的秘密。
“你們剛才去哪兒了對了,弟弟的身體怎么樣,要不要去醫院”
出來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裴廷秋。對方還買了一大堆運動飲料,說著就遞給了郝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