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攥得亂了一些,不知內情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可是他能看得出來,還能回想得出,究竟是在什么情況下誕生的。
每一條紋路,都有它對應的情節。
“怎么了”
范情喉嚨發緊,發澀,視線不過跟郝宿對了片刻,就立即撤開了。
“這里。”郝宿伸手觸了觸范情的眼尾,猶豫了一下,又在他的嘴上碰了一下,“要等一會兒再出去。”
指尖帶來的溫度令人感受重燃,卻稍縱即逝。
范情抬頭望了望鏡子,這一看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的眼皮紅得宛如朱紅墨水在上面暈開了,嘴巴因為剛才咬得太用力,帶出了點牙印,周身情態流蕩,毫無半分疏冷,連那矜持淡漠,也俱是被無盡旖旎替代,像是被人狠狠地蹂躪過。
如果頂著這副模樣出去,別人一看就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么,
范情眼睫一顫,下意識在鏡子里看了郝宿一眼,目光恰好跟對方對上。
“還是我先出去,哥哥等一會兒再來找我”
大概是慌亂太過明顯,郝宿又開始輕聲地安慰起了人。他為他考慮足了心思,不叫他感到難堪。
那樣不沾世俗的哥哥,經過這樣的事情,難免會不知所措。
就在郝宿打算抬腳的時候,范情喊住了他。
“不用出去。”慢慢的,手在掐著指腹。
怎么會因為郝宿的幫忙而覺得難堪呢他只會歡喜,只會高興。
真正不能面對的是自己,不是郝宿。
“要不要先坐下來”單人間的浴室空間很大,設備也很齊全。
“好。”
范情盡量讓自己忽略那種不自在,步伐略微僵硬地跟在郝宿身邊。
休息了大概有二十分鐘,郝宿看范情臉上的神色終于全部退了下去,才跟對方一起出去了。
裴廷秋老早就沖好了澡,出來發現兩個人都不見了,給他們發了個信息。
弟弟,你們人去哪里了我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
范情和郝宿來的時候放在儲物柜里的東西都還沒有拿走,可見他們并沒有先離開。
我身體有點不太舒服,哥哥在陪我。
身體不舒服怎么回事頭暈不暈,要不要去醫院你們現在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沒事,就是打球打得有點累,歇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沒事我告訴你,不舒服可不要硬撐啊
真的沒事,哥哥在旁邊看著我
郝宿這話讓對面的人停止了連環提問,以范情對郝宿的在意程度,如果人真的有什么事的話,這會兒救護車都已經開到俱樂部樓下了。
于是對方總算放了心。
郝宿讓裴廷秋可以提前走,不過他怎么都不愿意,說是等會要把他和范情送回家。
正好他開了車,也方便,不然還要讓范家的人來接,既耽誤時間,又麻煩。
說完,裴廷秋就表示自己去找俱樂部的負責人聊天去了,不給郝宿繼續勸說的機會。
范情就坐在郝宿身邊,哪怕稍微保持了距離,可坐下來之后,皮革就因為重力而微微下陷,人也變得比想象中更近了些。
他又能聞到郝宿身上的味道了,帶著俱樂部的極為平常的沐浴露的味道。
人人身上都可以有這樣的味道,但只有郝宿的對范情來說是那么不同,讓他止不住地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