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間的曖昧隨著起床而瓦解,他們又回到了再正常不過的相處。
但僅僅是下一刻,這種狀態就又被郝宿的舉動巧妙地打破了。他重新穿上了昨天的外套,拉鏈拉到了最頂端,有一種被絕對包裹的感覺。
可是接觸郝宿的那一面同樣接觸過范情,他曾經肆意地侵犯過他的物品,將那件衣服穿在身上,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其他人面前,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鎮定模樣。
盡管是那樣罪惡而卑劣,但范情不得不承認,他同樣在那一刻感覺到了無比的滿足。
弟弟的衣服被他穿在身上,為他遮擋著。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單純地出于關心在照顧對方,實際上他卻對對方做足了不能見人的事情。
范情在端過醒酒湯的那刻,有一種情感暴露的快意。
他早已在自己沒察覺的時候停下了離開房間的腳步,視線隨著郝宿的而移動,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對方外套的下擺處。
為他蓋過的地方,如今正處于郝宿的上方。他比他要更高一點,衣服到得更上面。
某種情景下,他們在重疊。不同的時間和空間的維度中,他們享有了同一件衣服。
不止一次的。
范情又想起了那件被他悉心收藏在衣柜里,屬于郝宿的衣服。
無數的夜里,他都貼身穿過。即使是有些舊了,可布料依舊是那樣柔軟。
親膚感有時候會令范情在自我給予的渾噩中產生一種錯覺,他在被郝宿擁抱著。
那件在郝宿身上大小適當的衣服,被穿到他身上,同樣顯得略大了些。
堪堪的,跟這件外套一樣,遮著他。
范情絲毫沒有辦法控制住腦海里的念頭,他在將情景交疊以現實的方式構想出來。
他想拉住郝宿,想向他表達愛意,想將自己可怕的瘋狂全都讓對方看到。
要他看著自己是如何地愛他,如何地在夢里褻瀆他。
如何地喊著他的名字,想象著他的存在,幫助自己度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
他想得精神顫栗非常,可表面上,在看到郝宿疑惑的眼神時,只能偽裝出一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模樣。
已經過線了,郝宿不喜歡男生,他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淪下去。
范情這樣告訴自己,可同時出國的事情又讓他在絕對的壓迫中擁有了一絲余地。
他在矛盾當中,掙扎著想要離開,又會忍不住再靠近一點郝宿。
周而復始。
“怎么了嗎”郝宿見范情沒有離開,并且還在看著自己,出聲問道。
對面的人鎮定非常,但身體各方面的指標卻在告訴郝宿,他在緊張。
“沒什么。”或許是為了要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又或許只是私心當中的另一種想要和郝宿親近的手段,范情走過來給郝宿整理了一下領口,“這里沒有穿好。”
他細長的手指輕扯著,表情正常,仍舊是昔日里哥哥的作派。
范情小時候還有過一個夢想,他想成為一個設計師,這樣以后他就可以專門為郝宿設計出各種各樣的衣服了。某段時間內,范情很癡迷打扮郝宿,整天給對方搭配各種各樣的服飾,還給人拍了許多照片。
照片在相冊里妥善地放著,被范理收藏在了書房。誰想要看的話,很方便就能找到。
其中有一張,是范情聽媽媽講了童話故事后,特意央求對方買來了一套小公主裙和一套小王子服。他分別給自己和郝宿換上了,兩個奶團子顏值高,又可愛,穿上衣服手牽手走出來的時候,可給郝媃給萌壞了。
就連范理也是笑瞇瞇的,跟郝媃一起給兄弟倆拍了許多照片。
范情為了配合公主裙,還特地戴上了一頂卷卷的假發。
他本身長得就漂亮,換上女孩子的衣服時,如果不是特意說明,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他是男生。
由于那張照片真的太可愛了,以至于除了相冊里的那一張,郝媃還另外又放大了一張掛在自己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