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好要怎么跟宿宿說了嗎”
水聲淅淅,范情睜開了眼睛。當時他的回答是,還沒有。
之前兩人也就是簡單提了幾句這件事,他還沒有想好要怎么正式地跟對方說明,自己有要非去不可的理由。
溫熱的水意在里面蒸騰出了一點霧熱,他在里面待的時間有些過于久了。
水流終于還是被他調換成了冷的,往自己身上沖了一下。
郝宿比范情晚一點進浴室,因為他發現對方拿錯了衣服。
兩人的換洗衣物都是放在一起的,剛才準備去沖澡的時候,范情將顏色相近的內褲搞反了。
他沒有馬上去提醒人,而是等了一會兒,才敲響了17號的房門。
自從上一回郝宿說了手疼以后,現在每次打網球,范情都會為他專門定一個時間表。
每打一個小時,就要休息一會兒,并且一共的時間不能超過三小時。
適度會鍛煉身體,過度就成了負荷。
對此,郝宿一一聽從著。
“哥哥不去打了嗎”
“我在這里陪你。”
俱樂部人人都在打球,郝宿一個人在這里休息也悶,所以范情特地停下陪著對方。
裴廷秋正在跟人比賽,就算想要過來也得等打完才行。
在充滿各種各樣聲音的俱樂部內,郝宿和范情兩人并排坐在那里,肩抵著肩。
這種輕微的動作算不了什么,可在顯得空空蕩蕩的座位上,就有些特別了。
空余的地方明明還有那么多,他們卻偏偏要擠在一起。
一個有意接近,一個矛盾縱容,最后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
對于這種包含曖昧的舉動,誰都沒有制止。甚至,范情還又將自己的腿悄悄往郝宿那邊靠過去了一點。
他永遠只會這樣達成心理上的慰藉,根本不敢真的和郝宿碰到。
動作的本身就是不應該的。
但郝宿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哥哥內心究竟經歷了多少的掙扎,他很快又直接地往范情身上靠過去了。
兩人的腿也因此靠攏著,郝宿身上的熱量不斷傳給了對方。
這令范情似被燙傷一般,隔著衣服,接觸的面積也太大了,他掐緊指腹,將喉嚨里差點在霎時涌出的聲音壓了下去。
好喜歡。
他呼吸加深,目光直視著前方,看上去像是在專注地觀察著裴廷秋的比賽。
實際上,范情早已神思不屬,滿心只有身邊的人。
郝宿根本就沒有說話,他坦然地在跟范情親近,并且拿起了范情的手。
仿佛是在無聊當中發現了一個驚喜的消遣。
“哥哥的手怎么比我小這么多”說著,五指還要印上去跟對方比比。
范情有一米八,郝宿則是將近一米九。
此時正在漫不經心地比著手,郝宿的另一條胳膊搭在了范情座位的后方,遠遠看上去,像是他將人完全攏在了懷里。這也襯得范情格外的嬌小。
兩人顏值都非常高,坐在一起本就是極為相配的。
由于郝宿只用了一只手來跟范情比較,因此難免就有些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