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范情想得過于投入,連郝宿出來都沒發現。
聽到郝宿的聲音后,伸出去的手嚇得連忙又收了回去,只是眼中慌亂的情緒還是出賣了他。
以及,范情第一眼看的是郝宿的臉,可第二眼看的就是郝宿的褲子。
剛才對方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坐在外面的時候,范情情不自禁地想,為什么是他穿錯了郝宿的衣服,如果是郝宿穿錯了他的衣服就好了。
那么貼身的衣服,穿在郝宿的身上,再穿回到他自己身上,會是什么感覺呢
這樣想著,范情忍不住就想要摸摸自己的褲子。
可他還沒付諸實踐,就被郝宿的聲音打斷了。羞恥感在見到郝宿的時候達到了頂點,以至于人也跟著變得不自在起來。
“哥哥在想什么,那么專心,連我出來了都沒發現。”
有些怨嗔的語氣,聽著不像是在抱怨,更像是親近的人之間自然的對話。
郝宿說著,就拿起了一旁的吹風機。插頭已經被插上了,很明顯是范情做的。
原本也只是隨意之舉,可范情在郝宿注意到這點時,又掐了掐自己的指腹。這有一種顯得他很迫不及待的感覺,因為郝宿說要給他吹頭發,所以他在連人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將吹風機擺好了。
盡管他的確有這個想法,可那也只是在心底。
一切又變得奇怪起來,是那樣禁忌而曖昧。
嗡嗡,吹風機打開的聲音。
郝宿調了最低檔,便走到范情身后給他吹了起來。他的手指輕巧靈活地在范情烏黑的發間穿梭著,從上到下,從中間到兩側,依次將頭發吹得干干的。
范情還陷在剛才的沉默當中,他的腦海里都是郝宿的提問。他想的事情太過齷蹉下流,以至于根本就不能說出來。
他根本就是在意淫郝宿,范情攥著手,覺得自己壞透了。
可愈發沉默,郝宿卻偏要有要聽他回答的意思。
吹風機的聲音太大了,因此說話的時候,人也要湊近了才可以。
“哥哥,你還沒回答我,剛才在想什么。”他提示著他,身子往下彎著,嘴巴都快要碰到范情的耳朵了。
盡管那點熱氣跟吹風氣的熱氣相比,太過微不足道,但范情還是能很清晰地分辨出來,二者的不同。
他坐在那里,好像被牢牢綁在了椅子上,一動都不敢動,背脊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被郝宿這么問著,眼里才消去的水光又浮動了出來。仿佛只要郝宿再說些什么,就能當場哭出來。
范情哭的時候也總是很好看,上一回對方趁著他喝醉了要來親他,便是這般。
一邊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一邊還要拼命地親他,然后掉著眼淚。
有時候郝宿覺得,范情就是一只小蚌殼。眼淚就像珍珠一樣,圓滾滾,透著可愛氣。
范情好像哪里都是可愛的。
他替人吹著頭發,無聲笑了笑。寬大的手掌張開,貼著范情的頭皮,吹的同時還給他按了按頭。
太舒服了,舒服得范情的喉嚨里又忍不住要發出怪聲。
他眼尾發紅,努力又艱難地找出理由來回答郝宿。
過了半天的功夫,才勉強找出來了一個。
“在、在想裴廷秋派對上的事情。”
“哥哥有什么想要玩的項目嗎”
“沒有。”
范情的生活是乏味且枯燥的,他人生當中最鮮艷的色彩就是郝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