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到時候可以跟我一起玩,會沖浪嗎”
“不會。”
“沒關系,我教哥哥。”
“好。”
雙方一問一答,即使吹風機的風調的是最低檔,范情的頭發也很快就吹干了。
沒有了風力的疊加,郝宿的手再放在頭上,存在感就顯得更強了。
他的掌心溫熱,寬大,有力量。
郝宿喝醉酒那天,最開始是范情哄著人親。可后來回應的時候,郝宿用手扣住了范情的后腦。
那時候他的五指也像現在這樣,掩映在他的頭發當中,觸著他的頭皮。
讓人在吻著的同時,止不住的激動。范情直接整個人都酥在了郝宿的懷里,毫無力氣地任由對方更為充分地掠奪。
等等范情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據他所知,郝宿從沒有談過戀愛,可是為什么對方接吻的時候,會那樣嫻熟
之前范情懷疑郝宿有了喜歡的人,但在接下來幾天的觀察中,他又沒發現什么異常,郝宿看上去也不太像是談了戀愛的樣子。因此這個懷疑就被他逐漸放下了,直到今天,又重新出來。
范情的心像是驟然浸在了冷水當中,被凍得生疼。
郝宿是不是已經跟那個喜歡的人在交往了甚至,他們已經接過吻了。
范情心底難過得厲害,這回看上去真的是要哭的樣子了。可他不想被郝宿發現端倪,只能強行忍耐著。
或許,他不應該這么悲觀,沒準郝宿天生就很會親人。
范情安慰著自己,盡管他覺得這個理由是那樣蒼白無力。
那天的事情還沒想完,范情的身體忽而就是一顫。吹風機的聲音沒有了,只有郝宿淺淺的呼吸聲。
他在吹完了頭發以后,手掌就直接按在了范情的后頸上,一整片的皮膚都被他的掌心碰著,郝宿還又俯了身輕聞了一下范情的頭發,然后說“好香。”
范情沒有回頭,但他看到了鏡子里面郝宿的舉動。
他們兩個人看上去遠遠不止親密那么簡單,有些太越界了。但因為越界的是郝宿,在范情眼中,郝宿不管做什么,出發點都是對方只拿他當哥哥,所以他不能擅自亂想什么。
他只是有些煎熬。
郝宿有沒有談戀愛,是不是跟別人親吻了,他們之間究竟到了哪一步,這些問題通通都不能在這一刻被想起了。按在后頸上的那只手似乎有越來越燙的趨勢,但范情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
他開始更加端正自己的體態,更加收斂臉上的神情。
鏡子當中,兩人一站一坐,坐的那個人要多拘謹就有多拘謹,而站的那個人則是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
忽而,郝宿抬起了頭,只是他的目光卻望向了兩人面前的鏡子。他在鏡子當中,精確地捕獲到了范情的視線。
他們是這樣近,可又要舍近求遠,在鏡子當中對視著。
郝宿還對范情笑了笑,他的臉離范情那么遠,聲音離范情那么近。
“哥哥身上怎么總是那么香嗯”
尾音是從鼻腔當中哼出來一般,帶著些漫不經心。
倒映出來的兩個人影看上去,更像是情侶了。
范情再是平靜的臉,也要被此刻兩人濃稠的情態弄得發紅。
“宿宿”
他隱約意識到了點不對勁,可郝宿又在范情想明白之前,將另外一條干凈的毛巾遞到了他手里,而后就在他的身邊坐下。
“哥哥幫我也吹吹頭發吧。”
先前被刻意營造出來的旖旎氛圍一掃而空,但同時,范情心中的懷疑又一次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