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要征選供奉官的候選人都要站到待侍臺上,如果身后刑架上的玫瑰開了的話,就代表神明指定了你成為新一屆的供奉官。這被西爾郡的人稱為神跡,每一次神跡誕生的時候,西爾郡都會迎來最富饒幸福的一年。
這一年中,即便是住在貧民窟中的人也都能過上不錯的日子。
要是無事發生,就代表沒有通過考核。
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所有的候選人都沒有通過的情況,神跡可遇不可求。
運氣好的話,上一任的供奉官退休以后,說不定等個一兩年,就會出現新的供奉官。運氣不好的話,很可能接連幾十年都不會出現新的供奉官。
挑選供奉官不管對于什么人,都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同時這也是貧民窟那些人唯一不用怎么費力就能翻身的機會,從這個消息傳出來的那天,就已經有不少人躍躍欲試了。
明天是截止報名的最后一天。
原劇情中,郝宿并沒有選擇報名。
古怪的年輕男人仿佛擁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僅僅是一個照面,就能看出來郝宿并沒有報名。
他說完,整個人的氣質都仿佛變得更為縹緲了。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不一定擁有那樣的好運氣。”郝宿聳了聳肩,看上去并沒有對對方的話很上心。
他并沒有妄自菲薄,實在是這次報名的人太多了。
說是半個西爾郡的人都報名了,也一點都不夸張。甚至只多不少,成為供奉官是一件極為光耀的事情,全國各地的人這段時間也都來了。
郝宿的不以為意讓對方周身的氣息有些不易察覺地凝固。
“神會保佑你。”
這聽上去更像是一個傳教士了,就是語氣太過冷淡。
“是嗎但愿吧。”
郝宿將煤油燈放下,兩個人的臉再次處于了黑暗中,只有他身前那一塊地方照得微微發亮。
“很高興今晚能夠遇見您。”
他大概也覺得這樣停下來跟一個陌生人聊天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可即使是這樣,也維持了最后的體面。
就連告別的語句,也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優雅與尊貴。
“等天亮的時候,我會去碰碰運氣的。”
呼
擦肩而過的時候,寒風將古怪男人身上的絲綢吹得揚了起來,從郝宿的手心滑過,留下了一點花香。
他嘴角的笑意不變,腳步不停,提著煤油燈,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去。
越是臨近貧民窟,路就越不好走。
黑暗被燈光破開,又重新合攏,像一張恐懼的深淵巨口,將往前走的人吞噬進去。
古怪的男人轉過身,視線卻沒有任何阻擋地,始終停留在郝宿身上。
在他的眼中,郝宿不是被黑暗包裹的。周圍明亮,走在路上的人卻更加耀眼。
那包裹住身體的細紗開始如水一樣地流動,稀釋,表面依舊泛著一層光澤,可看上去,幾乎跟透明一樣,不能遮擋住任何東西。
男人擁有一張極為漂亮的,任由世人再豐富的想象也不能描繪出萬分之一的臉。他歪了歪頭,漆黑無瀾的眼眸中漸漸泛起了一圈漣漪,墮欲更加明顯,看上去倒比黑夜還要可怕。
“找到了。”
他看著郝宿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品嘗美味的欲念,磅礴浩蕩。
說完這句話后,他漸漸地就與黑暗融為一體,最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