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上的玫瑰圖騰顯得很古怪,夜晚與愛谷欠之神共處之時,便會時不時發出一股強烈的灼熱,顏色鮮麗到無以復加。
然而隨著清晨的來臨,就像愛谷欠之神會消失一樣,手腕上的圖騰也會跟著不見,一起消失的還有他身上那些痕跡。
可當他再次回想起對方的時候,圖騰又會被重新喚醒,再次變燙起來。
但手腕上依舊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會顯現。
昨夜發生的事情幾乎像夢一樣迷幻,它突破了青年所有的接受限度。
他看上去是那樣靦腆害羞,又對未知充滿敬畏,可卻令那不知名的神頹艷非常,金鏈叮鈴不斷。
范情每一次叫著他的名字時,都是在玫瑰的繚繞中。
又穢又墮,與他的模樣共同呈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美麗。
陌生而漂亮的男子在那時是如此吸引眼球,他的喉嚨里會艷艷地發出叫人難為情的聲音,他的胳膊會依賴而順從地攬住你。
他的一切都會是你的,而你只需要去主宰他。
圖騰又一次發生灼熱的時候,身處神殿的高貴神明亦受到了感應。
未免麻煩,他在離開的時候特意將郝宿身上的痕跡掩去了。跟對方不同的是,在他充滿圣潔的白袍之下,處處都是郝宿留有的齒印與指痕。
那是極具放蕩的一晚,他親眼看到郝宿因自己變得不同。
金鏈是他有意識以來就存在的,昨夜以前,他已經熟悉它們到能完全忽略的地步。可昨夜的時候,它們卻被郝宿重復地提醒存在。
結束之時,同樣是郝宿將其放回去的。
跟紅色寶石墜連的尾端是一個好看的橢圓,帶著些重量。現在范情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除此以外,其它地方也展現了自己的作用。
神明從來都是強大的,可范情沒想到,自己在郝宿手里會是那樣不經一折。
在被碰到兩處的時候,人世間所有的想象都變作了實質,引他不斷癲狂。
范情離開了神像,來到了自己的花圃。
那只小鳥格外地貪睡,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醒來過。
范情不經意揮起了一陣風,便將它驚醒。快活的啾鳴聲不一會兒就響了起來,顏色鮮亮的小鳥從玫瑰花心里鉆了出來,撲騰著自己的翅膀,往這邊飛過來。
只是今天它敏銳地感覺到神明和以往略有不同,他仍舊是那樣圣潔,但似乎又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莫名穢亂非常。
小鳥看到,范情一向沒有波瀾的臉上裝滿了艷色,連眼尾也都是紅的。
然而他的情緒又顯得極為壓抑,兩只刻滿荊棘花紋的金手鐲在他的手腕上晃蕩著。
荊棘本就為壓制神明的而生,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手鐲上就又生出了許多新的荊棘來。
密密麻麻的,幾乎要將它原本的樣子覆蓋住。
“啾”你怎么啦
小鳥呆呆地歪歪頭,它喜歡神明,親近神明,卻不會像人類那樣畏懼神明。
“無事。”
神明連聲音都嘶啞非常,他的一言一行本就蘊含了神力,小鳥驟然聽到他的聲音時,立刻就被影響到了。
“嘭”的一聲,它身上的羽毛都變成了鮮紅色,整個炸開了,鳥身也開始暈暈乎乎的,最后摔倒在范情的掌心。
與此同時,花圃里的那些玫瑰也一起盛放了開來。周遭的風,植物,云朵,目之所及,都在為著神明的變化而變化。
走進神殿拜奉的那些人被甜蜜的氣息影響,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幸福來。
范情及時打斷了這些變化,并將小鳥恢復正常。
他沒有再去理會對方,而是走進了花叢中,再次從里面挑選出了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