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俯身的時候,那只看起來有些呆笨的小鳥卻看到了他頸脖之處尚未褪去的吻痕。
似乎進到神殿當中,它就被神明的力量照拂著,各方面的能力都有了提升。
“啾”小鳥不明所以地叫了一聲。
不過它沒有想太長時間,剛剛來到一個新的地方,它還沒有來得及看看。
小鳥展了展翅膀,繞著花圃飛了一圈,離開的時候,從自己的身上叼了一根色彩明艷的羽毛,放到了自己臨時的小窩里。
做個標記,方便它回來的時候找到。
緊接著,花圃當中就只剩下了范情。他蹲在原地,不知道為什么,遲遲沒有起身。
只有那張漂亮到不可思議的面孔,再度染上了深深的靡紅,看上去竟要比周圍的玫瑰還要艷麗幾分。
“郝宿,你在想什么剛才供奉官教導的那些內容你都記下了嗎”
基藍在吃過早餐以后,終于有空跟郝宿聊了幾句。別看他的年紀比郝宿大,在理解供奉官教導的知識上,卻遠遠比不上對方。
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出了些狀況,只有郝宿依舊,甚至還得到了托爾的贊賞。
這可是極為難得的,也一下子將他從眾人當中脫穎而出。
基藍完全是仗著兩個人同一個出身,才敢來跟郝宿套近乎。
否則的話,他一定會以為對方是出自哪個富人的家庭。
“在回憶一些美妙的事情。”他這樣說著,手腕上的圖騰又燙了起來,并且看上去一時半會不能消停下來,“有什么我能幫助你的嗎”
“當然,能得到你的幫助的話,就再好不過了。”基藍也不客氣,將自己沒有理解的地方說了出來。
供奉官上午教導他們各類知識,要求他們花一個中午的時間記住,下午就會一個個地檢查。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要學會。
這對基藍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他家境貧苦,小小年紀就流落到了貧民窟,連書都沒有讀過。勉強認識的那些字,也是他之前工作的時候,跟著雇主硬記下來的。
這個年代多一門手藝,多一條出路。
基藍為了活下去,做過不少努力。
郝宿并沒有敷衍對方,而是將托爾教導的那些知識知識逐條背誦了下來,并將其中的意思清晰地講解開。
一開始只有基藍一個人,后來匯集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
而隨著郝宿的講解,花圃內的神明才終于有了好轉的趨勢。
他在郝宿的手腕上打下了圖騰,那相當于是他的一縷分身。這使得他的神思跟對方相連,無論郝宿在想什么,他都會第一時間得知,尤其是對方在想自己的時候。
剛才他摘下玫瑰沒多久,就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隨即,他就從郝宿的視角里,看到了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
那個瞬間,他像是又一次親身經歷了一次。如果不是那兩枚手鐲,很可能現在整個神殿都已經變樣了。
郝宿似乎發現了圖騰的異常,因此在反復試探能夠觸發的條件。
他跟他共同的記憶只有短暫的兩回,可郝宿卻像是遺忘了兩人第一次的相遇,只是不斷地在第二次的記憶里回想。
割裂的現狀在神思上引導著范情,讓他自控無能。
他又回到了神像當中,靠著封閉感識,勉強屏蔽了外界的聯系。
形形色色的人們踏進神殿,叩拜供奉,卻無人看見,神像的背面已經從玉白再次轉為桃紅。
愛欲之神的雕像看上去氣質更為流蕩,昳麗放情,眼神如鉤,好似最墮落的欲徒。那金白的細鏈在雕像上纏繞著,變化成了另一種更具繁復精美的結構,相同的是,它們都和之前一樣,將神明緊緊地困鎖住。
寶石顯出了前所未有的光意,那些固體化的存在無端地,竟讓人產生了一種快要流動起來的感覺。
甚至,神像腳上的金鏈隱隱透出水痕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