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在給范情檢查的時候,似乎是擔心對方會緊張,還時不時抬起頭沖他笑笑。
那種專注又柔和的樣子,像極了夜間在范情的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時的神情。
范情的手指開始想要蜷縮,掐緊。
就連這樣的事情,也都是他親自教的對方。當時郝宿被他話里的內容聽得直接紅了臉,以至于最開始嘗試的時候,都沒有掌好分寸,不是吻輕了,就是吻重了。連帶著,那些痕跡也都像是畫筆沒有蘸好油彩,顏料不勻。
“這樣可以了嗎”
郝宿簡直對這件事感到萬分地為難,正直單純的青年何曾這樣跟他人在一起過,更不曾如此親昵地用自己的唇吻著他人的身軀。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還是沒有一絲怨氣,分外顧著范情的感受。問話的時候,語氣里更是有著說不出來的柔情。
“再重些。”范情在郝宿的肩膀處緩慢地復制著,“就像這樣。”
牙齒和舌同時的,完成得尤為巧妙。
郝宿太無經驗了,偏偏他又追求完美,因此不斷地做著嘗試。只是他不太習慣被范情看到自己這副樣子,于是又提出了一個請求。
“您的注視會讓我、讓我感到緊張。”他的確是在緊張了,就連話也說得結結巴巴的,“我可以蒙上您的眼睛嗎”
他這樣誠摯地看著范情,一副不安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
愛谷欠之神答應了他。
“可以。”
“謝謝您。”客氣的話讓他們聽上去就像是兩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可實際上,他們卻在做著如此違越的事情。
郝宿說完,并沒有選擇將什么東西蒙住范情的眼睛,而是伸出手掌,直接蓋在了他的眼皮上。
最終,他在范情的頭都已經仰得不行的時候,才在對方的鎖骨處留了一枚極為漂亮且均勻的痕跡。
可他沒有選擇立即結束,而是像給對方展示得來不易的成果般,又落了更多。
神明悶哼著,哭著,郝宿低聲而遲疑地問對方“您還好嗎”
只是,那蓋在眼皮上的手卻不見松開半分。
“沒有。”
古老的語言有了另一種韻味,濃霧般繚繞著。
愛谷欠之神哪里看見,聲音聽上去忠厚老實的人眉目之間正含著笑意,以輕佻非常的模樣,在詢問著他,并且專往那些脆弱之處進擊著。
他一只手捂住范情的眼睛,另一只手卻以一種肆意又熟練的方式,玩著對方的金鏈,讓它隨著范情的呼吸一起發生變化。
“那么,我可以繼續了嗎”
郝宿俯身,在范情的耳邊征求著對方的意見。可往往,都是只聽見范情說了一個字,就會立即執行,讓剩下那些話碎得非常。
藏書室內,范情不由得慶幸,郝宿現在只能看見他的一雙眼睛。
他忍了又忍,才沒有讓手指蜷起來,可那冒紅的指尖隨著時間的流逝,看上去已經仿佛玫瑰一樣。還有,他能感覺到身上的痕跡也在一并發熱,圖騰轉化不止,浮紅暈蔓。
假如有誰將他的白袍完全解落,一定能夠發現,神明此刻究竟美得有多驚心動魄。
在那種圣潔高貴的氣質當中,范情的眼尾悄然紅透。
荊棘手鐲就在距離郝宿的手不遠的地方,他垂目檢查的時候,就發現那手鐲上的圖紋似乎也在變化。
郝宿將手指輕輕變換了位置,看上去有些苦惱的樣子。
“能告訴我,你是哪里不舒服嗎”他并沒有檢查出來這名清掃人員究竟是哪里不舒服,過分的善心讓他在問話的時候帶出了一些自責。
面紗之下,范情抿了抿唇角。
“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