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學藝不精,真是抱歉,沒有幫上你的忙。”他的自責更多了,“或者,我能夠請求供奉官大人,讓他為你看一看。”
就像剛才郝宿沒有發現,所以范情擅自牽了他好一會兒手一樣,此刻郝宿也沒有立刻放開范情的手。
“不用了。”
范情搖頭,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就拒絕了郝宿的提議。
如果對方告訴了托爾,那么就會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謊言。
“可是你的身體”
“已經是老毛病了,沒關系的。”
范情只覺得手腕被郝宿觸得怪誕倍增,圖騰似乎也隨之有蔓散的趨向。他不經意地讓袖子往下蓋了一下,怕郝宿看出端倪。
可這樣一來,對方的手也被一并蓋在了袖子當中,看上去要比沒有擋住時多了許多意象。
“我不太習慣和陌生人相處,或許,等到你成為供奉官以后,可以再來幫我。”
這句話同時解釋了為什么他會在藏書室也會穿得如此嚴實。
“你愿意嗎”
“當然。”
善良的青年怎么會拒絕幫助別人呢幾乎是在范情問出口的瞬間,他就答應下來了。
一直搭著的手也是這個時候收了回來,然而撤離的時候,薄繭依舊對范情造成了一些影響。
他的手又被白袍所掩,可指尖卻在不住地發著抖,狼狽得厲害。
圖騰果不其然,在下一刻立刻蔓延至了手背上。
“謝謝。”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郝宿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遭遇了怎樣的困境,他甚至也沒有考慮過自己會不會有失敗的可能,因為他已經和那位愛谷欠之神交易好了。
因此在回答的時候,他又一次地想起了對方。
范情本就流散的圖騰變得更加夸張了。
他跟郝宿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圖騰都要比平常更加艷麗。
郝宿會為那些圖騰感到驚嘆,他曾經稱贊過它們的美麗,甚至
范情閉了閉眼睛,郝宿甚至一度將那些圖騰逼得,直接蔓延到了他的臉頰上,在即將接近眼尾的位置時,才堪堪停下。
他還會以一種極淳樸的語氣向他陳述著這一事實,話語不含任何其它意味,可又遠勝一切。
而后,郝宿又總會因為看著范情太過辛苦的樣子,以一種格外的愛憐吻著他。
那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和對方究竟擁有著什么樣的關系。
“或者,我們可以先休息一下。”他要他在圖騰遍斥的情況下,什么都不做。
分明是體貼的,但又包含了一種無知的過分。仿佛是故意藏著壞心,以此折磨著要自己丟卻原則的神明。
哪怕對方自己來,郝宿也還是叫他無能達到。
范情不經意地想著,忽而郝宿站得離他更近了些。不過他看的并不是他,而是藏書室那些書。
“這里的書好多。”郝宿看了一圈,“你平時清掃這里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吧”
他真會體諒別人,哪怕只是一個才認識的朋友,就能為他考慮到這里。
“還好。”范情放任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你想要參觀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