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范氏的地位就一落千丈。那些曾經跟他們交好的人,也都聰明地選擇了疏遠。
范章更是被連降三級,至于范鈞的那名關門弟子,則按照律例處理,杖一百,發配充軍,三代不得科考。
與此同時,圣上為了安撫受到污蔑的郝宿,還特意寫了一篇文章,頌揚他跟范情之間的感情。
天子制衡,不外如是,打壓一下這邊,再提拔一下那邊。圣上未必真的贊同郝宿和范情的感情,只是借題發揮罷了。
不過由于郝宿的行事作風頗為讓他滿意,既有能力,又不驕不躁,還不會肆意結黨,因此很快,郝宿就徹底壓過了范氏。
范章在連降三級以后,還試圖鉆弄權術,打算拉郝宿下馬。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徹底遠離了朝堂。
圣上不愿意再見到他,范章就此被貶他鄉。
經此一遭,范氏的地位更加搖搖欲墜,完全不復當年的輝煌。
郝宿在得到圣上的賞識后,也還是跟從前一樣。
同時由于他不畏強權,勇于揭發考場舞弊,維護了正義,而受到了廣大學子的敬重與愛戴。
范鈞在范章被貶的那年去世,有小道消息稱,是郝宿專門過去了范府一趟,不知道跟對方說了什么,出門不久,范鈞就倒地不起。
再接著,范府就開始辦起了喪事。
不過這條消息并無任何實際證據,因此大家聽完也就一笑而過,并沒有當真。
范府辦喪事那段時間,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最后辦得狼狽又倉促。
范章還在被貶的路上,消息傳過來的時候,范鈞早就入土了,他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范荀在父親去世以后,也是大病了一場,等到病好以后,身體則大不如從前。
偌大的范氏,一時樹倒猢猻散般。
到如今,他們只剩下了一張瞧上去有些好看的皮罷了。人人都會說上一句范氏乃清貴之家,可內里如何,誰又知道呢
郝宿看上去溫雅清雋,在范家倒勢以后,卻將當年的買兇殺人,以及范章的諸多針對都還了回去。
他還得光明正大,且還是過了圣上的眼皮子。就算是傳到民間,大家也只會稱贊一句有勇有謀,懂得隱忍,一擊即中。
即便郝宿真的引誘了范情,他們都已經將人趕出府,并脫離了關系,再是如何,也用不著狠下殺手。
這與范氏一貫表現出來的形象違背,也難怪眾多學子無法接受。
若是范情沒有死,世人對他和郝宿的同性之愛未必贊同。
可現在一死一生,又有圣上親筆題的詩,就再無人敢置喙什么了。
不僅如此,還有許多文人墨客以此為題,盛贊二人感情深厚。
“原來如此。”
“話又說回來,丞相府近日為何張燈結彩,似是要辦喜事”說話的是另一名書生。
還是那名手持折扇的人回答“然也。據說是丞相大人要成親了。”
“成親”
“確實,丞相大人為國為民,如今都已經三十歲了,也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即便有范情在前,可沒有人覺得郝宿如今成親有何不對。畢竟都已經十年過去了,人總是應該往前看的。
誰知在聽到其他人的話時,那講話之人又是神秘一笑,繼而搖了搖頭。
對面的書生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丞相大人這樁婚事并不簡單,于是接著問道“可是這里面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