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可以自學,甚至效率非常高,但他就是有意想要請范情幫自己補習。
他也沒有隱瞞對方什么,誠懇地將原主以前的學習情況說了一遍。
“我爸媽想讓我把以前的性子收一收,這次月考成績不錯,他們很欣慰,所以我就想著以后也好好學習。對了,他們知道我們住在一起,說讓我平時多照顧你一些,要是你有什么事情或者問題,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都可以跟我說。”
郝宿說話的時候胳膊又碰到了范情,彼此接觸的面積更大了些。他的態度坦誠又熱烈,叫人難以招架。
尤其是在聽到郝宿說的那一句“我們住在一起”這樣似是而非的話時,范情更是耳朵沒忍住的紅了起來,心臟也仿佛被利箭射中了一般。
如果現在將他們兩個人都擺放在高倍像素的慢放鏡頭下的話,那么在郝宿的手挨到范情的時候,一定能看到后者身上的皮肉在同一時間發生了劇烈的抽動。
他終于將手臂略微收回去了一點,如同將自己混亂的心臟仔細收斂了一番,不叫他人看出破綻。
“可以。”范情并不會拒絕能跟郝宿親近的機會,即使這會讓他在一種莫名的狀態下備受煎熬,但遠離要比接近更叫他難以忍受,“我會把各個學科的基礎知識給你整理一遍,哪里看不懂回頭問我,每天晚自習以后我會統一給你解答。”
范情雖然反應遲鈍,但平時也并不會耽誤事情,況且有那層冷態在外,就算是慢半拍別人也不會看出什么。
擺在面前的誘惑太大了,他只想要答應郝宿。
而且,就算郝宿察覺出來了也沒有什么。范情并不介意讓郝宿知道有關自己的事情,他喜歡讓郝宿來了解自己。
有些意外的好說話,郝宿看著范情的側臉想到。
他講話的時候雖然也是那種眉眼含霜的樣子,但這樣輕易地答應了自己,倒有種可以讓人隨意欺負的感覺。
“那就麻煩你了,情情。”
臉上微微笑著,神態上的親和很容易讓人忽略他語言上的冒進。
然而那種充滿了磁性的聲音裹挾著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在舌尖上將他品嘗了一遍的怪異還是全部涌進了范情的耳朵中。
他沒有什么緩沖的時間,郝宿就已經起身準備洗澡了。之前熱水器里的水沒有燒開,所以他才在外面等著。
已經過去的話題再去突兀地提起來的話,反而會讓人有種大驚小怪的感覺。
因此范情只是回過了頭,借著桌上擺放的一個能反光的物品卑鄙偷窺著身后人的一舉一動。
他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盯著人,直到洗手間的門關上以后,周身才放松了下來。
趁著郝宿人不在,范情回過頭仔細看了眼對方的東西。帶回來的書是地理,里面夾了張書簽,旁邊還放了一支黑色的中性筆。
除此以外,桌上的東西并不多。
視線不期然落到了垂在郝宿椅子上的一抹白色上面,是塊毛巾,應該是對方剛才拿衣服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
注意力被無條件的吸引或許對方曾經拿著它擦了無數次的澡,毛巾纖維近距離的貼在對方身上,被外力壓得變形,流連在最隱私的部位。
有種想要拿起毛巾,把臉埋進去聞一聞的沖動。
椅子在地磚上發出了一些輕微的聲響,范情被蠱惑一般站起了身。他目光冰冷,執拗地盯著那塊毛巾。
手已經向前伸出去了,但在關鍵時刻又停了下來。
陽臺上的玻璃門將他此刻的行動完全的記錄了下來,實在太像個變態了。
羞恥感跟懊惱將范情淹沒得徹底,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