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上課,剛走到班里,高義就跟郝宿說自己已經跟班主任說好了,今天就換座位。當然要換的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其余人也一起換了。
聽到他這話,郝宿跟范情尚且沒有怎樣的反應,丘振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昨晚他朦朧中意識到了點什么,現在再看到郝宿跟學神兩個人,總有點不好意思。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但能夠不直接面對總是好的。誰知他這口氣松的太早了,等換完了座位以后,丘振發現自己依舊在范情跟郝宿兩個人后面。
“郝哥,學神,真巧啊。”
憋了半晌,丘振還是跟郝宿和范情打了聲招呼。他心想,或許昨天晚上學神是遇到了什么傷心事,郝宿熱心安慰人家呢,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猜的那樣。
“確實很巧。”郝宿正在搬桌子,范情幫他抱著書。范情的座位就換到了旁邊,因此自己很快就收拾好了。
他說話的時候丘振的眼神又在范情臉上打量了一下,學神看上去跟平時沒有什么區別,冷冰冰的,但怎么說呢,丘振覺得今天的學神看上去似乎有點開心
等郝宿回頭接過范情手上的書,臉上露了個柔和的微笑時,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丘振,你在看到什么呢”同桌的聲音突然響起,讓丘振回過了神。
“沒、沒什么。”
搖了搖頭,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課桌底下短暫接觸的兩只手兩人坐下以后,清冷不可攀的高嶺之花,居然在課桌底下輕輕勾了勾郝宿的手,他的面上分明什么表情都沒有,可做的事情又是如此出格。
他們很快就分開了,即便是被人看到,也只會以為是無意中碰到了彼此。
丘振徹底失聲了,周圍都是講話的聲音,除了他以外,誰也不知道范情跟郝宿真正的關系。
然而那含著冰霜一樣的舉動,卻倏而令他的脖子都紅了起來。
一整個早讀課的時間,丘振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原因在于他不止一次地看到范情轉頭去看郝宿。每次都是郝宿輕輕一笑,然后范情再淡著一張臉轉回去。
他想,或許昨天晚上誰親誰還不一定。不過學神竟然喜歡郝宿也是,對方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兩人還住在同一間宿舍,看上去也沒有什么不配的地方。
除了剛開始的驚訝和不習慣以外,時間久了以后丘振也就見怪不怪了。當然,午休時間不小心看到范情偷偷牽郝宿的手,或者是湊到對方身邊悄悄聞一下味道,而后者總是一臉包容什么的,并不算在內。
戀愛的時間總是格外快的,離高考還有十幾天的時候,郝宿的成績就已經穩定在跟范情差不多的水平上了。有關他的名氣在校內也是急劇攀升,跟范情不相上下。
公交車上,五官精致,氣質溫潤的男生站在后排,他身邊站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神情十分冷漠的少年,似乎是太怕冷,以至于大半張臉都埋在了毛衣領子里。兩人靠得非常近,時不時會小聲說著什么,后者更是只要低個頭,額頭就能抵到前者的肩膀上。
這種在公交車上可以光明正大靠近郝宿的機會,是范情夢寐以求的。自從他們交往以后,周六周末再回去,郝宿就會帶著范情一起,偶爾車上的人多到轉不開身的時候,范情總會在底下將郝宿的手拉得緊緊的。
跟郝宿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范情對他的渴望不但沒有隨之降低,反而還愈演愈盛。就好像他從前只是在第一階段,等到滿級以后,又會進入到第二階段。
游戲里的闖關升級有盡頭,但范情對郝宿的感情卻沒有盡頭。下一秒永遠要比上一秒更加濃烈。
“到了,我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