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在教室里被郝宿道歉,接過他送來的牛奶跟面包后,沒有讓人離開,而是勾住了他的手,將他拉了下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輕佻又大膽地親吻著他。
他們住在同一間宿舍,他頭一天晚上就向郝宿挑明了心意,逼迫一般朝他索取,要他惱怒不已地將他壓在桌上,要他懲罰羞辱地親他。
跟隨郝宿一起上了公交車,無恥卑鄙地借著人群靠近他,變態一般嗅著他的味道,做出惡劣至極的事情,還要將證據涂抹在他的手腕上。
隔著屏幕視頻通話時,將扣子從領口一路解到底,郝宿在做題目,他盯著對方做自己的事情,期間不知足地叫著郝宿的名字,讓他曉得自己的真實面目。
去郝宿家被臨時叫停的項目又被他無理取鬧地進行下去,狹窄的椅子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在一聲嘎吱當中轟然散架。他們就勢滾倒在柔軟的地毯上,相片里的兩個人跟相片外的兩個人形成了一種時空對照。
一切被排列組合,一切又井然有序地恢復原狀,他們正在當下。
“郝宿”
極高的音節,范情被拉著半坐了起來。下意識要去抱人,卻被推開了些。
“要停一停嗎”
說著,郝宿倒是真停了下來。
范情的眼淚掉得連東西都看不清了,他第一次覺得男朋友太體貼了也不好。
“不”
不停,不需要停。
過量只會令他感到愉悅,感到滿足。
他尋到了郝宿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帶。
“你說過的。”等高考以后就可以壓一壓了。
這點可愛勁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意識都成這樣了,還記得兩人挑破關系那天說的話。
“情情有做過這樣的夢嗎”
郝宿的手在范情身上,范情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一層蓋著一層,卻因為失了力氣,什么作用都沒起到。
聽到他的話后,范情點了點頭,
“夢里聽話的沒有。”語序已然顛亂,郝宿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聽他的話,沒有私底下再偷偷碰過自己,只是夢里才會這樣。
“真乖。”
帶著獎勵的平面壓迫,然而不一會兒就又移走了。
范情才要再動手,就見郝宿低了低頭。實在是非常方便,連額外的力氣也不需要花,有所感覺的剎那,范情的眼神徹底直了。
他明明是非常想要后退的,可做出來的事情卻又截然相反,不知所謂到了極點。
電流在所有的神經上發揮作用,叫他連眼淚都不會流了,脊背一彎再彎。郝宿卻仿佛要讓他一次體驗個夠,扶著他的手沉穩有力,連身形都沒有偏掉半分。
“我我”
一個紙袋的容量是有限的,一旦過載,袋子就會破損。范情此刻就是這個紙袋,所得到的遠遠超過了身心雙重的可承受量,在重新躺下去,對事情做出正確的反饋后,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他看著著實有些慘,身上要么是紅痕,要么是指印,嘴巴也都腫著。
郝宿撈起范情的手腕,確定人只是一時承受不住才會暈倒后有些啞然。
原本是看他以往想要才會給的,結果還真是跟他的膽子差不多,該大時不大,該小時不小。
“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