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依附于范情的想象而生。
現在,他正將自己所有的真實都向范情鋪展開來,來邀請他進到里面。
沒有半分強迫,主動權還是在范情的手里。
“要。”
范情向郝宿說過許多次要,哪怕是最最羞澀狀態下說出來的,可都好像不及此刻的情緒洶涌。
他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明白,比如郝宿為什么跟他兩年前看到的時候差不多,沒有一點變化。然而看著郝宿柔和的眼神,范情又不急著問了。
“跟我過來。”
拉著有些無所適從的人往前走去,地上的午飯被郝宿撿了起來,進門的時候放在了旁邊的高桌上。
室內的陳設十分雅致,也十分整潔,一如范情夢里面那位上班族的家里。他在夢里受到上班族的邀請,所以來到了對方的家,接受了對方殘酷的懲罰。他在現實中受到郝宿的邀請,也這樣進來了他的家。
情形的相似讓人有種等會或許也會有一個懲罰在等著自己的錯覺。
于說不清的情緒里升起了一些期待。
范情的小心思雖然沒有說出來,甚至因為臉上做不出什么表情,也沒有表露出來,可郝宿總是知道的。
他知道身邊的人是如何的表里不一,知道身邊的人心中一個比一個大膽的構想。
他們在個人域中度過了無數次的荒唐。
郝宿也不說穿這一點,他帶著范情里里外外都參觀了一遍,而后向他說起來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會進去范情的個人域。
“當時我剛搬來這里,無意中覺醒了特殊能力。”兩個人已經分別坐了下來,郝宿給范情倒了杯水,又拿了一個果盤,“恰好你在那個時候展開了個人域,所以被我捕獲到了。”
“這么說起來的話,那應該是我們第一次遇到。”
郝宿第一次跟范情相遇的時候,也是他們羈絆的開始。
他掉進去了對方過去的個人域空間,在沒有理清情況的時候,范情就出現了,還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擅自將郝宿當成了自己的幻想對象,并且態度坦然地讓郝宿來幫他。
第二次進去個人域的時候,是范情主動拉了郝宿的手,將他帶進去了那間房。
還有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范情認清了自己的感情,他愛上了那個想象當中的人,于是他們的關系也就此改變。
他們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情侶。
原來是這樣的開始
聽完郝宿的話以后,范情頓時羞怯萬分。他什么話都沒有問清,就認定了郝宿的身份。
那時候有多理直氣壯,現在就有多心虛。
“我沒有想過你是真的。”
從來就沒有這樣的事情,并且個人域這項能力覺醒以后也會告訴其擁有者,他人是無法進來的。
范情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哪里去了,一遇到這種狀況就會下意識低頭。但這次還沒有行動,一只手就搶先了一步。
“嗯,所以我從沒有怪過情情。”
郝宿捏住了范情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在個人域中,每一次范情想要的時候郝宿都會滿足對方。他是溫柔理智的,卻也是縱容默許的。
一個無心,一個有意。
心臟在此刻跳動得不受控制,范情又忘記了呼吸,直到那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要呼吸的,情情。”
他遵從著郝宿的話語,讓停下來的呼吸恢復正常。但下巴上的那只手卻已經拿走了,似乎那只是兩人在個人域中培養出來的奇怪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