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醫生,外面有東西要簽收一下。”
“好的,馬上過來。”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一下,屋內的男人停了手中的筆,將筆帽蓋上。
他穿著白大褂,整齊的黑發全部往后梳起,側臉線條優越精美。眉眼因為正在做的事情而微微垂著,一個人坐在那里的時候,有一種睥睨的沉靜之感,然而當抬起頭的時候,又有一種格外的溫潤,仿佛一塊年久的美玉。
郝宿向來人禮貌一笑,將桌面整理了一下才出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不管是原主還是郝宿,在醫院里的人氣都很高。
“郝醫生,你今天怎么沒戴眼鏡啊”
郝宿很少會有不戴眼鏡的時候,是以當大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發現了。不過沒有眼鏡的壓制,面容上的俊秀綺麗反而更沖撞了出來。
戴上眼鏡是溫柔禁欲,不戴眼鏡偶爾會傾露出兩分強勢來。
“昨天不小心弄壞了。”
“那要盡快配一個啊,咱們醫院對面往前走一段路有一家眼鏡店,下班后你可以去那里看看,也不耽誤事。”
同事很熱情地跟郝宿介紹了一家最近剛開的店,并說前三天去的顧客都有折扣。
郝宿謝過了對方,繼續往前走去。原主近視的程度并不深,最近也不需要做手術,是以就算沒有眼鏡,平常也不會耽誤事。
還沒有走到地方,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一大束包裝美麗的玫瑰花。
“先生您好,這是一位姓范的先生給您訂的花。”
送花的人原本以為郝宿是個女生,只不過名字起得比較中性,誰知道對方竟然是男的。然而在看清楚郝宿以后,他同樣被對方驚艷了一瞬。
他沒有注意到旁邊值班的護士跟恰好經過的其他醫生在聽到他的話時臉上露出的略微遺憾的表情,只是在確定了郝宿的身份后,就要將花交給對方。
以郝宿的長相,又怎么可能沒有追求對象。不管是醫院里面的人,還是醫院外面的人,男男女女,這些年就沒有斷過。
然而面對這些追求,對方通通都拒絕了。
可即使是這樣,那些追求者們也還是不死心。醫院里隔三差五就有東西送過來,其中花是最多的。
但它們最終的下場無一不是在垃圾桶里,郝宿扔掉它們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正因為這樣不拖泥帶水的態度,近幾年來的情況才好了很多,至少醫院內部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郝宿的態度,平時也就欣賞一下他的顏值,不會真的陷進去。偶爾進來幾個實習生,想要打聽郝宿的感情狀況時,過來人就會告誡他們一聲。總有覺得自己是特殊的人想要勇敢追愛,最后的結果也都是被拒絕了。
這么多年來,醫院內部一直流傳著一個關于郝宿的夸張說法,那就是他每年扔掉的追求者的花和告白信加起來都有兩個辦公室那么多了。
因此當聽說又有人送花給郝宿,還是一個男的的時候,這些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惋惜這么漂亮的花等會就要被扔進垃圾桶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郝宿在聽到送花的人說的話時,竟然看著那束玫瑰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謝謝。”
他簽了字,將玫瑰花抱了過來,看上去一點都沒有要扔掉的意思。等到人進了辦公室以后,外面安靜的氛圍才被打破。
“剛才那個人,真的是郝醫生吧”
“好像是的。”郝宿跟平時不同的做派讓回答的人也帶了遲疑。
“所以他怎么不扔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