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醫生在冰冷之下,撕開殘忍的真實面目,他并不是能被肆意挑釁的。
范情自站起來的那一刻就無從招架,連身子都是全然靠著對方才能勉力支撐著。
他期期艾艾地求起了饒,根本就沒有半分矜傲模樣,點頭的動作都透著可憐。
郝宿往下瞥了一眼,嘆息一般開口“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
膝蓋曲起,似有若無的,又不肯給到底,叫范情崩潰的層面更廣泛了。
“看來今天要好好教訓你一頓,才能讓你長長記性。”
醫生收回了腿,學生卻被思維支配,想要再次趕上去,卻被一只手不留情地推開了。
緊接著,他幾乎是被半拖半拉地帶到了演講臺上。
郝宿并不憐香惜玉,將人擲在了演講臺的桌子上,手指輕微一勾,對方唯一的衣物便敞了開來。
這場演講到這里已經變了性質,上面的人只要稍微轉頭,就能看到底下坐著的那些人是如何的瞠目結舌,又是如何的目光懇切。
“下面我們來分析人體構造,感謝范情同學的示范。”
醫生揚了聲音,微型麥克風離范情很近,聲音也就放大了無數倍。
他整個人都處于眩暈的狀態,四周是各種各樣的目光,他被醫生壓在這樣大的桌子上,暴露出了一切。
而在這時,醫生還要掩住麥克風,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怎么樣,被這么多人注視,心里覺得很刺激吧”
他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分明是一匹隱藏的惡狼。
范情目光空空的仰著臉,感覺到演講臺上的燈光好似也都一齊打在了他的身上。
比燈光存在感更強的是底下坐著的那些人的目光。
強烈的,磅礴浩蕩的羞恥感快要將他整個人穿透。
他連動都不敢動,方才的頑劣在此刻被嚇得分毫不見,只能拉住唯一可依靠的人。
然而無濟于事,醫生吝于給他仁慈。
投影屏上的t被范情的身體畫面取而代之,郝宿以專業的態度,戴上了醫用手套,從頭部開始解說。
五指以學術的姿勢碰觸在頭皮之上,手套的微涼感叫人眼睫顫亂不已。
他的講解隨著手指的轉移而改變。
“頸部以斜方肌前緣為界,前為固有頸部,后為項區”1
郝宿說著,手掌便從下方托起了范情的頸部,讓他肩部以上的區域都暫時固定在了一種別扭的位置,大拇指按著的頸部動脈跳動頻率要遠遠大于正常水平。
隨后是胸部介紹,由于構造復雜,因此花費的時間比剛才更多些。
戴上手套以后,連動作都變得冰冷。范情咬住了嘴唇,才不至于在手指經過的時候喊出聲。
可他的忍耐不但沒有得到憐憫,反而還使得醫生看出了破綻。后者存著有心的折磨,有意無意地落下重量。
等肉眼可見的開始發紅后,醫生才輕“嘖”了一聲,放過了人。
然而他的介紹又轉到了肋骨處。
“人體肋骨十二對,左右對稱。”2郝宿的指尖觸著范情的肋骨處,“我們可以來數一數。”
范情雖然瘦,但并不是那種皮包骨的瘦,因此想要數清楚肋骨的數量,手上必然要用上一些力氣。
癢意跟快意通通涌了上來,就在范情想要喊郝宿的時候,他被突然地半擁了起來。
醫生懷抱清冷,動作果決地將白色襯衣從后背處扯下。半弓著的背脊曲線流暢精美,仿佛被特意打造出來的藝術品。
手沿著背部正中線滑動,仔細介紹了脊椎的數量和脊柱的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