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范人員完全看不見下方的人,他的臉埋進了醫生的肩窩里,兩只手想要抱住人,卻被勒令不準有任何動作,僅有蝴蝶骨隨著醫生的講解而振動。
“郝宿”
他不再是喊著醫生,而是喊著郝宿,企圖結束這場煎熬。
但另一方并沒有就此收手,只有暫時的吻。敷衍又薄情,只是醫生為了讓示范人員更加聽話而使出的手段而已。
“我們可以用這種方法更加直觀地來觀察人體最硬的平滑肌和結締組織3。”
醫生的手中憑空生出了一個系著紅繩的鈴鐺,正待往對方身上戴著時,學生終于因為他如此過分的對待而有了不明顯的、連反抗也稱不上的阻止。
“不要戴在這里”
“那戴哪里”
紅繩已經打出了圈,套牢了范情,話音落下的時候,系得緊緊的。
“唔。”范情推著郝宿的手直接癱了下來,他閉上眼睛,徹底地默認了醫生的所作所為。
等身體構造這堂課正式上完后,范情整個人都到了郝宿的懷里。即使下方坐著的都是虛擬出來的人物,對方也都不愿意再面對了。
醫用手套被摘掉扔棄在一旁,堪堪掛在桌角上。燈光在上面折射出了一縷晶瑩,沿著手套指尖滴答地落在臺上。
不聽話的學生被醫生當著這些人的面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系著的紅繩在觀察的過程中跟范情之間的空隙越來越小,最后逐漸消失,在有些勒人的情況下,被醫生加倍懲罰。
“郝宿”
范情的眼皮又紅又腫,剛才已經哭過了一輪,聲音都泛著哽咽。盡管如此,他還是亟待著衣衫完整的人做出更多。
不管是個人域規則還是范情,都被郝宿掌控著,由不得他做主。
“是情情之前想要的嗎”
郝宿褪下了醫生那層扮演,溫聲問道。
他問范情,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對方昨天想象的,是不是還滿意。
懷里的身體因為他的這句話又一次發生了震顫,緊接著就是一聲肯定的答復,還有淚沾眼睫的破碎。
“是。”
周遭的場景在范情的聲音里開始分崩離析,郝宿帶人去了他們經常會去的地方。
柜上的玫瑰隨著主人的跌宕而晃動著枝葉,朝陽升起的時候,花瓣上亦沾滿了晨露。
有鈴鐺的聲音響徹了整晚。
房間里的窗簾拉得緊緊的,日光透不進來分毫,地上扔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大概是被用來擦過了什么,以至于看上去并不如往日柔軟。
解開的領帶掛在了一旁的椅背上,不遠處是成套的西裝與內襯。
下半夜的時候,兩人從個人域中回到了外面。
范情身上濡了汗,喉嚨里散了一半的聲音經郝宿提醒,在出來的時候愣是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錯差感在虛假與真實當中拉到了最大,上一秒如魚得水,下一秒又生澀無比。
“情情白天聽講座的時候看著我在想什么”
那樣的目光炙熱,那樣的情緒強烈。
“我”
范情在來回的適應當中抱住郝宿,他這會兒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只能在郝宿的提醒下做出該有的反應。
郝宿告訴他現在是在外面,所以他只能忍著聲音。郝宿告訴他現在是在個人域內,所以聲音可以暢然地喊出來。
“想把你關起來。”
他的尾音一片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