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握不住了就告訴我。”
若是握不住面具了就告訴他。
溫情款款的話叫范情的瞳孔倏而放大了無數倍,面具硌手,他幾乎將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上面,指節泛著鈍鈍的痛意。
同時奇異的感覺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要將他淹沒其中。
“好。”
范情連應承了什么話都不清楚,只是再次緊閉了眼睛。
步驟被重復著,卻不是個人的努力。
漆黑寂靜當中,渴望得到了暫時的解除,又有更多的想要生出來。
范情牢牢捏著面具,他迷亂一片,也沒有向郝宿開口。
飛衡宗的弟子們已經到了山谷入口處,腳步逐漸朝里面邁進。
有人眼尖地發現了不遠處有一團移動的東西,大喊了一聲“前面那是什么”
眾弟子皆按住了自己的本命法器,警惕非常地往里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在范情激顫不已之時,才聽到有人再次開口。
“只是一個低階妖獸,看來大師兄不在這里。”
山谷地形復雜,他們并沒有走到郝宿跟范情這里,而是在前面不遠處錯開了,往另一個方向走了進去。
緊接著他們便在周圍又找了一番,有郝宿的掩護,根本就沒有人發現這里還有別人。
“這里的天色好奇怪,剛才還是白天,現在怎么黑了許多”
飛衡宗的弟子們沒找一會兒,就發現外面逐漸黑了下來。跟自然的天黑不同,修仙之人可以在黑暗中視物,就如同山谷雖黑,可仍然能看得清里面,但現在他們發現隨著天色的變黑,已經看不清外面的東西了。
“進來之前長老就已經叮囑過我們,只要沿著西北方向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也不知道等會天色會不會更黑,我看咱們還是先在這里觀望一會兒。”
黑暗總是跟危險相聯系,因此這名弟子的提議很快就被眾人接受了。
這里似乎是一個很容易到達的地方,又或者說是那詭異的迷霧有意要將他們驅趕到這里來。隨著時間的過去,不止飛衡宗的弟子,就連其他仙門以及各界人士也都出現在了這里。
天越來越黑,到最后就算是近在眼前的人,也都開始看不清了。
同時他們還感覺到了頭暈目眩。
天色根本就沒有變黑,只不過是那霧氣彌漫到了這里,遮住了日光。
同樣感到頭暈目眩的還有范情,不過他不是受到霧氣的影響,而是在郝宿的懷里。
握得死死的面具重新被主人拿回,范情大概有些意識不清,感覺到力量時,還本能地想要將其搶奪回來。
“是我。”
耳邊聽到郝宿的話,如同受到原始的命令,手在下一刻就自然地放開了。
面具被魔尊重新戴在了臉上,他的這張臉只有范情一個人完整地看過。
似乎所有的放縱、恣情,都在面具戴上以后被收斂了起來。除了身上被抓得有些凌亂的衣裳外,郝宿沒有任何變化。
他氣息溫和,眼眸平然。
“仙君好些了嗎”
他實在太過正人君子,一點也不會趁人之危。不但沒有引著范情陷得更深,反而又像那天一樣,用靈力幫對方克制著。
所以才沒有更失控的事情發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