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之所以會攻擊伏羲琴,就是想要趁著混亂將其拿到手。這樣一來,不僅對付郝宿有了更大的勝算,等郝宿死后,右更不必受制于左。
左右兩人的合作從一開始就是心里各有成算,右平時看上去老實忠誠,但心眼比左還要多。
他一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暴露出真面目,就是做了兩手準備。贏了,那么負面名聲都是由左來背,輸了,即使左供出了他,也可以狡辯是對方胡亂攀咬。
假如他真的拿到了伏羲琴,那么這場布局里右就是最大的得勝者。
可惜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伏羲琴又豈是那么容易被拿到的。他更沒有算到,攻擊伏羲琴以后產生的威壓會這么大。
混亂當中,他連接近伏羲琴的機會都沒有。然而對方卻已經悄悄變小了身形,隱匿在了郝宿的體內,隨著他一起離開了。
在魔界入口處被左圍攻的時候,所有人都得意于郝宿的即將失敗,除了范情看了十分生氣以外,伏羲琴同樣生氣。
要不是郝宿讓它不要輕舉妄動,估計早就跳出來教那群魔種做人了。
“嗡”伏羲琴又響了一聲,比剛才要輕,至少山洞內的東西沒有再震碎。
“不用,我是自愿留在這里的。”
郝宿抬了抬手,伏羲琴便立即落在了桌臺上。或許是男子的相貌太過綺麗,又或許是他的姿態太過雍容貴氣,以至于伏羲琴看上去如同一把普通的琴。
白玉圖案映襯,更顯得郝宿放在琴弦上的手修長美麗。
輕輕一撥,琴音便在洞府內回蕩起來。
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段熟悉的旋律,如果說在之前郝宿的腦海里會偶爾閃過什么片段又很快消失的話,那么此刻這段旋律則是被他牢牢記了下來。
曲調流暢溫潤,跟他自身的氣質很是符合。
郝宿閉上了眼睛,大概是伏羲琴力量的加持,竟然又讓他看到了兩道模糊的影子。
一青一白,青的那道面前放著的正是一把琴,看上去有些遲鈍笨拙地在撥弄著,好半天也沒有彈好。而白的那道則是耐心非常地教導著他,在一旁握住對方的手一點一點的劃動琴弦。
穿著白衣服的人似乎張嘴說了些什么,但一切都太模糊了,郝宿看不清楚,也根本聽不見。
等到一曲結束,郝宿睜開眼睛,目光下垂,眼皮遮住了里面大半的情緒。
他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這兩個人,也沒有這段旋律。
身為名動京城的風流才子,郝宿善文善武,各種樂器也都會一點,但他記得很清楚,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這首曲子,他也沒有彈過。
那么,這段曲子又是從哪里來的那兩個人跟他又是什么關系
手指在琴弦上按了一下,琴音當中混雜著一道意味不明的笑聲。
視線再抬起的時候,郝宿的眼里已經沒有了多余的情緒。伏羲琴依舊待在桌子上,只偶爾周身才泛起一些流光。
郝宿既沒有追究剛才的那些片段,也沒有將系統叫出來詢問,他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回事一樣。
注靜峰上的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魔尊就這樣成了仙君的“座上賓”。
范情怕郝宿一個人待著悶,只要有時間就來陪他,三不五時的還會尋各種各樣有趣的玩意兒給對方,不管這些東西是什么,有一樣是相似的,那就是它們都價值不菲。
有些甚至就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但只要郝宿開心,范情總是樂意給他尋來的。
跟郝宿預料的一樣,范情對于洞府里的每樣東西都十分熟悉,因此第二天一進來他就發現壁上的琉璃盞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