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定而后動,不急,這一次他掌握了先機,一定可以得到公主的心。皇上那么寵公主,只要公主喜歡他,就算對方跟郝宿有了婚約也沒關系,前世不也如此嗎
明明他跟公主有了婚約,可只要對方不愿意,皇上就可以讓婚約不作數。
柳譽眼神陰鷙,聽到范隱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話時,低下了頭,他怕讓人看出自己現在的表情。
那是跟他刻意營造出來的書生氣質不相符合的陰暗瘋狂。
“不錯,不錯。”
范隱聽到那名大臣的話,滿意一笑,圣旨便在眾目睽睽當中下了。探花郎一表人才,才學出眾,與三公主乃天作之合,自今日起,探花郎便成為了理國準駙馬。
范隱說完以后,郝宿跟范情一同謝恩,而席面上也更加熱鬧了。
剛才還在恭賀柳譽的人現在都去恭喜郝宿了,一個是前途未知的狀元,一個是公主的駙馬,誰輕誰重,大家心里自然清楚。
柳譽在此時施施然起身,他也不提先前的圣旨,而是望著外面的風景,帶著一股子文人癡意地開口“今日有景有情,不如我們賦詩一首,全當一樂。”
情景情景,只是柳譽說的時候特意將景放在了前面,他話里的情指的分明是范情。在座的人除了郝宿以外,誰也沒有聽出這個意思。
不過柳譽的話倒是得到了大家的贊同,就連范隱也起了興致,并將賦詩的地點定在了御花園。
說罷他就帶著一眾人動身,還特意叮囑郝宿跟范情走在一處,培養培養感情。
范情的手上戴了一枚做工精致的手鐲,手鐲上浮雕紋飾華美非常,郝宿的手背在他走到身邊的時候感覺到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涼意。
是不經意的動作,很快就撤走了。
郝宿側頭,就看到公主一臉平靜地直視前方,然而烏發中的耳朵已經悄悄紅了。
看上去他倒比他更受驚一點。
“公主。”
他叫了他一聲,范情便羽睫一顫,眼眸也似含了層水光一樣地望了過來。
范隱下了圣旨,他們也接了圣旨,郝宿已經是他名義上的駙馬了。
郝宿在回答范隱的問題時,范情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只是眼下對方叫的是自己。
三公主整個人仿佛一朵嬌嬌怯怯的花,要將花瓣拼命收攏起來,他不過看了郝宿一眼,就又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什么事”竭力偽裝下的平靜聲調。
郝宿看范情又在忍不住掐自己的指腹,氣質溫潤地俯了俯身,看上去就像是在說什么悄悄話一樣。
不過皇上都發了話讓他們培養感情,也并沒有人說什么。
只有柳譽在看到這里的時候,心里的郁氣一陣接一陣地往外冒。
可惜賦詩這件事是他提出來的,加上他是新科狀元,因此范隱將他叫來了身邊。就算他想要去跟范情說話,也沒有機會。
“您是不是不喜歡這樁婚事”
在郝宿靠近的時候,范情的半邊身體都發麻了,誰知對方卻問了他這樣一句話。
“為什么這樣問”范情被面紗掩住的一張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將手掐得更狠了些。
“因為您一直都在掐著手。”
移開的視線因為這句話又回來了,范情沒想到郝宿竟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將手往袖子里攏了點,卻是沒有再掐著了。
他看著郝宿,小聲道“我沒有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