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一種雌雄莫辨的感覺,語氣也是放軟的。
他不是因為不喜歡跟郝宿的婚事才掐著手,而是因為靠近對方的時候,身體產生的奇怪感覺才掐著手。
靠近郝宿的時候,心底就好像會莫名激昂,這種激昂讓他的身體想要打顫,眼尾也會不自覺地發紅。
甚至連喉嚨里也都要忍不住發出聲音來。
“那么,我可以理解為公主是喜歡這樁婚事的嗎”
話的確可以這么說,可郝宿這樣直接問了出來,更叫人不好意思。
一直以來,范情的父母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將他養在深宮當中,平時也不怎么接觸同齡人。
他其實不怎么會跟別人相處,也不怎么會應對那些難纏的話。
郝宿這樣寸步不讓的話,直接讓范情沒有了聲響,他有點想要回答對方,又有點不知道怎么說合適。
畢竟他們今天只是初次見面,僅僅因為范隱的賜婚才有了聯系。
若直接說了喜歡,豈不是太過孟浪雖然他心底的確是喜歡的。
從前他并不覺得自己是這樣膚淺的人,可在見到郝宿的第一眼時,他就好像被什么擊中了一樣。
范情壓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看上去實在太乖了,分明是矜高非常的姿態,可這樣的垂目不語,似乎只要稍微欺負得再厲害些,就能立馬掉下眼淚來。
郝宿站直身體,沒有再問下去。
“婚約是皇上所賜,既然我已經應下了,今后就會盡最大的可能對您好,請公主不必緊張。”
“距離婚期尚遠,若您不愿意的話,可以隨時說出來,在下定會向皇上稟明,請他撤回這門親事。”
撤回皇命不是容易的事,郝宿卻如此風輕云淡地說了出來,只為了緩解他的“緊張”。
范情看著人,心底有一種慢慢滋長開來的高興。
于是手鐲又輕輕靠在了郝宿的手背上,范情并沒有做出逾矩的行為,只是輕聲道“好。”
他的手還是顫著的,人就像是被戳得厲害了的含羞草,偏偏又極力想要再舒展身軀。
等回答了郝宿后,范情才又后知后覺想起一件事,他沒有想要撤回這門親事,可要是對方想撤回了怎么辦
畢竟郝宿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想到這里,范情猶豫抬頭,但他的神情卻讓郝宿誤會了。
“公主是累了嗎那邊有涼亭,要不要過去休息”
涼亭離這里不遠,盡管不是真的累了,可當郝宿說起的時候,范情還是點了點頭。
去了涼亭的話,就是他和郝宿兩個人單獨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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