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柳譽之所以句句綿里藏針,就是想讓他意識到自己對三公主的感情。
哪知
“蠢貨”
等到下船以后,柳譽終于忍不住罵了出來。
他本意是想挑唆沈暮去跟郝宿對峙,沒想到對方這般蠢,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也還是沒有反應,甚至還反過來維護郝宿。
想到沈暮剛才維護郝宿的話,柳譽就氣不打一處來。
同樣是三公主的準駙馬,前世沈暮處處在自己面前礙眼,這一世沈暮卻是百般維護郝宿。
柳譽敗興而歸的樣子自然也被畫舫上其余的人看到了,于是一個兩個坐到沈暮旁邊。
“唉,他剛才跟你說什么了,你怎么看著也挺生氣的樣子”
“沒什么。”
沈暮皺眉,想到柳譽可能對三公主有所不軌,又特意叮囑了這群人“以后他要是向你們打聽什么,不用多加理會。”
“放心,咱們口風多緊,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從我們這里套話的。”
二世祖只是錢多,又不是人傻。
聽到好友們的話,沈暮這才稍微放了一點心。其實柳譽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全無作用,至少他成功地在沈暮心里扎了一根刺。
那根刺是有關三公主的,只要他越在意,刺就會越深。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不過在好友們的歡聲笑語中,他也沒有再去多想。
拿起酒杯跟眾人碰了碰,煨暖的酒一路流進胃里,滾辣辣的。
范情在跟郝宿來京郊的這一天玩得十分開心,他今天暗示了郝宿許多回,等再坐到馬車里的時候,也還是沒有引起探花郎的注意。
此刻他像來時一樣,輕輕靠在了郝宿的身邊。兩人騎馬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也正是這個小插曲,讓范情的心到現在都還砰砰亂跳著。
騎馬時候看的風光要比站在草地上看的更遠更多一些,郝宿跟范情騎的都是黑色的馬,兩人并排而行。
他們身邊還有其他人,其中就有一對新婚夫婦。兩人同乘一匹,看上去恩愛非常。
范情看了一眼,誰知就聽到郝宿跟他說“公主若是喜歡,將來成親以后,也可如此。”
等他們成親以后,也能像那對夫婦一樣,騎同一匹馬。
光是想想那副場景,范情都已經激動得開始渾身發燒了。
到時候他坐前面,郝宿坐后面,對方的手會環著他,對方的下巴還會擱在他的肩膀上,漫不經心地跟他講一些只有兩個人才能聽的私房話。
或許,還可以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因為這更多事情的想象,終于讓范情提前結束了自己的騎馬之旅。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平靜下來。
“公主,好點了嗎”
范情突然不騎馬了,又支支吾吾說不出理由,難免會讓人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
郝宿半攬著人,喂了對方一杯暖茶,聲音溫潤。于是對方以肉眼可見的更加不好了,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靠得太近了,還有,講話的聲音也太近了。
范情有一種自己的耳朵都被郝宿舔了的感覺,還有點想要哭。
“好一點了。”
他不想讓郝宿擔心自己,所以硬撐著回答了對方,講完話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