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家,原本并不是蜀郡城的本土人家,應該是約莫四十年前,從達州城搬遷過來的。”
“剛搬過來的時候,許家人大張旗鼓的弄得場面很是聲勢浩大,買了這城中一座很大的宅子,花費巨資,歷時半年左右才重新改建完畢。”
“結束之后,又找當時最有名的雞鳴寺的方丈算了個好日子,請了這蜀郡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場宴會辦的,老奴雖當時不過十來歲的小童,沒有親眼見到,但當時老奴的父親,有幸跟著當時謝家的二爺,見識了那場盛會。”
“老奴到現在都還記得,父親回來的時候,跟老奴描述的那個場景。”
“宴會奢華的程度,比我們這么多年來,一直被人以富可敵國相稱的謝家,還要奢靡。”
“當時這城中的人,都猜測著,這外來的許家,到底是做什么發家的,為何能這般富有,甚至隱隱有超過我們家地位的趨勢。”
“那個時候的二老太爺,年紀雖輕,但已經很沉穩。便是許多人在二老太爺面前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二老太爺也從來無動于衷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老奴曾很偶然的聽過這位二老太爺說過一句物極必反,果然,不過五六年,這許家便開始慢慢走起了下坡路。”
“只是他們家搬來這里的時候錢財多,所以即便是五六年過去,家中沒什么賺錢的營生,但也過得不錯。”
“直到又過了十來年左右,那個時候老奴已經二十多歲,娶妻生子了。當時許家出了一件很大的事,讓整個蜀郡城的人都驚訝不已,甚至從此斷了與許家的來往,大家就算提起他們家,也多是避之不及的態度。”
“您瞧著還有人愿意與那許家少爺來往,也不過是那件事過去時間長了,還將此事記在心里,并覺得在意的人不多了,不然,那許家的少爺,又怎會有機會入得您在這城中姑母的府里。”管家臉上的鄙夷雖然不明顯,但也沒有瞞著溫小六的意思。
所以她看的很明白。
“不知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能夠讓大家突然發生這么大的轉變”溫小六問。
“小少奶奶既對那許家感興趣,必然知道那許家如今一脈單傳,只有一位少爺的事情吧”
“嗯,但他好似姐妹并不少,只是男子只有他一人。”溫小六點頭道。
“您說的沒錯,許家生下的男孩兒,只有如今的這位許少爺一人,且他祖父,也就是第一代搬到這里許家人,在他不過兩三歲時,便已經離世。而留下來的,則是那些姨太太們。”
“許家,歷來都是女子要比男子多的多。二十幾年前的時候,便是因此,發生了讓人聳人聽聞的事情。”
“老奴還記得當時是夏天,正熱的很,那知了吵得人煩躁不已,整個人懶洋洋的,一動不想動。”
“就是在這樣的日子里,許家一聲驚雷,將夏日困懶的蜀郡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