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老奴正跟著現在這位二爺從下面巡視完鋪子準備回府那時還沒有現在這座府邸,正巧路過那許家的府門前,便見一血肉模糊的血人,從許府跑了出來。當時是老奴架著馬車,見到那人的模樣,老奴駕車的韁繩都差點嚇得松開了。”
“幸好馬匹也跟著嚇了一跳,嘶鳴一聲,老奴這才回過神來,忙將馬拉住了。哆哆嗦嗦的喊了二爺,老奴話音才剛落下,那許府,又陸陸續續跑出來幾個與先前那人一般模樣的人來。”
“當時老奴已經驚嚇的說不出話來,整個手都是抖的,身子也僵硬在那里,動不了了。”
“二爺見我話沒說完又不說了,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便掀開馬車的簾子,正要問我怎么回事,緊跟著便也見到了那邪性又讓人心驚肉跳的場景。”
“路邊兩側的百姓,老奴現在甚至都還能想起他們臉上的表情來。”
“驚嚇的大叫,大家不停的尖叫著,不論男女老少,都互相奔跑者,想要躲避那些看著血肉模糊,讓人作嘔想吐,異常難受的人來。”
“二爺見了這樣的場景,當機立斷,讓跟著的兩名謝府的近親侍衛把百姓先安撫下來,讓他們各自回家。”
“自己則帶著老奴下了馬車,走到其中一名已經倒在地上的血人面前。”
管家似乎想起了當時的場景,整張臉皺了起來,胸口似乎也很不舒服的樣子。
“管家伯伯,您要是覺得不舒服就不要再想了,沒關系的。”溫小六擔心管家年紀大了,想起這些對身體不好,不由有些擔心的道。
屋子里的白露,甚至芷雨,聽著管家的話,不由都緊繃著身子,像是同樣感受到了那番場景一般,有不同程度的不適。
“小少奶奶,老奴沒事,只是好多年沒有想起過這件事了,突然想起,還是有些不適應。”管家喝了一口溫小六遞過來的茶水,呼出一口氣道。
“管家伯伯,您可不要勉強自己,若是您出了什么事,那我該如何跟二叔交代”曲筱道。
“沒事,這件事說起來老奴從來未曾跟任何人說起過,雖然一直壓在心底,努力想要去遺忘。但這般印象深刻的事情,怎么可能忘得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他這么多年,睡眠總是不大好,與這件事并不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且那段時日,睡夢中總會出現那幾張血肉模糊的臉,讓他突然就驚醒過來,之后就再也不敢睡著。
這也是為什么,只要一提到許家,他便很難生出好感。
便是對現在這個許家唯一的獨生子,也不會說他是個值得交往的人的。
“管家伯伯說的是,已經存在的記憶,又怎么會遺忘呢,不曾想起,也不過是暫時存放起來罷了。”溫小六似有感嘆的低聲說了一句。
“小少奶奶說的不錯,所以今日將這件事說出來,或許對老奴來說倒是一件好事。若是日后能徹底將此事放下,那老奴倒還要對小少奶奶您說一聲感謝。”管家笑的慈祥道。
溫小六聞言,跟著笑了笑,希望真的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