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的昊云勝一進宮門,便被步尋請到了一旁,問起了昨晚的事,昊云勝自然是義憤填膺。
“王爺息怒,白云間的事還是不追究的好。”
“不追究?京城內凡事有法度,白云間有什么過錯,該抓、該殺還是該判罰自有官府去處置,妄動大軍算怎么回事?還不經審判直接當著本王的面濫殺無辜,這京城兵馬若是沒有點節制,一旦有人起了歹心想造反那還得了?你千萬別說是陛下為了一座青樓而動用驍騎軍,那還要各府衙做甚?”
“王爺,前些時候有人偷運了一批戰馬出境,意圖輸給北州邵登云。經查,幕后正是白云間的老板蘇照,而這個蘇照另有見不得光的身份,不讓官府審判,是因為陛下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鬧得人盡皆知的好。老奴言盡于此,先行告退!”步尋恭恭敬敬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昊云勝瞬間呆在了原地,漸漸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襲身,此時才發現一切都在某人的掌控中。
他原本已經連夜唆使了一些朝廷大員今天要在朝堂上聯手對呼延無恨發難。
既是為了出一口惡氣,也是因為這種機會難得,實在是呼延無恨這事做的有點過了,令不少朝廷大員感到不安,回頭呼延無恨若是對朝廷大員也來這手的話,這種手握兵權的人太可怕了。
實際上就算他不唆使,那些朝廷大員也是要鬧的,事關那些人自己的安危和利益,誰能坐視?
然而現在,已經有人向他發出了警告,他若是不想辦法擺平那些朝廷大員的話,賬全部要算到他頭上,到時候呼延無恨不會有事,有事的是他,隨時能名正言順地將他給拿下。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他費勁心力爭取到的西院大權并不屬于他,而是牢牢掌握在別人的手里,他這個西院大王只是某人手上的一顆棋子而已,一旦有需要,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一條奔騰河流中,蘇照率先冒頭,袁罡跟著冒頭。
該來的麻煩終究還是來了,曉月閣的人追來了,辛虧袁罡警覺,在一城郭采買時發現不對,及時把人給甩脫了。
然而那次暴露行蹤后,兩人似乎再也無法擺脫追蹤,后是蘇照拉他跳進了河里,才一路逃到了這里。
泡在水里的蘇照趴在岸邊埋頭,哭了。
袁罡問:“你怎么了?”
蘇照搖頭:“我們跑不掉了。”
袁罡看了看順勢而下的激流:“走水路應該有用,目前看起來有效果。”
蘇照搖頭:“沒用的,應該是瞎子來了,瞎子察覺不到我們的去向,他們應該反應了過來,應該派了人去前面攔截,再繼續下去,肯定要在河流中撞上他們。”
袁罡問:“什么瞎子?”
蘇照:“真名叫什么,是什么來歷,我也不知道,只知天生嗅覺靈敏,能循著氣味尋找一切目標。瞎子熟悉我的氣味,這一路上,他應該也感覺到了你的氣味和我在一起,我們跑不掉了,是我害了你。”
她并不知道牛有道和曉月閣達成的約定,否則怕是要讓袁罡離開。
袁罡立問:“你不是說道爺擺脫了曉月閣的追殺嗎?道爺是怎么做到的?難道那么大的追殺決心都沒有動用你說的瞎子?”
邵平波殺阮氏母子時,他那段時間正醉心手下人的訓練,漏過了某條消息,否則必然知道原因。
蘇照搖頭:“我也不知道,按理說是動用了,也可能是你那個道爺太鬼了,壓根沒留下可供瞎子辨認的源頭。據說他在某個牧場住過后,一把火把把自己住過的地方給燒了個一干二凈,這般小心謹慎,瞎子怕也是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