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郡主,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著冷靜,咱們不能自亂陣腳。”藍若亭小聲勸說二人,不敢大聲。
商淑清一臉不堪地搖頭,嚶嚶小聲而泣道:“蒙伯伯戰后一直在嘮叨,他不是個喜歡嘮叨的人,昨天又在嘮叨我的婚事,我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才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為了我們不惜…我卻連他的異常也沒看出來,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我對不起蒙伯伯。”
藍若亭又勸:“郡主,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商朝宗呼吸急促,胸脯劇烈起伏,怒了,“一群狗東西,我找他們去,他們敢動蒙帥試試看,我大不了豁出去跟他們玉石俱焚!”
“王爺!”藍若亭雙手抱住了商朝宗一條胳膊,拽緊了,不放他走,著急道:“千萬不能莽撞!”
“放手!”商朝宗怒不可遏,“他們要對蒙帥下毒手了,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蒙帥送死嗎?”
藍若亭卻不肯放手,苦口婆心哀求:“王爺,我又何嘗不知蒙帥性命危矣,可王爺想想看,蒙帥為什么要瞞著我們這樣做?他就是怕王爺沖動啊!對方把蒙帥調開下手,就說明對方還不想動王爺,只是想剪除王爺的羽翼。蒙帥對此顯然心知肚明,蒙帥故意瞞著我們,就是要犧牲自己保全王爺啊!”
“王爺一旦找到他們鬧事,雙方一旦撕破了臉,不但保不住蒙帥,他們會一不做二不休,左右都這樣了,左右都翻了臉,他們會干脆連王爺也一起給解決了,這驛站便有可能是王爺的葬身之地!蒙帥這是在犧牲自己為王爺爭取時間、爭取翻盤的機會啊,王爺若是也砸進去了,咱們就徹底失去了翻盤的機會。蒙帥拿性命為王爺爭取機會,王爺怎能無視?”
商朝宗悲聲道:“這個機會我咽得下去嗎?”
藍若亭紅著眼,用力抓著他的胳膊搖晃,“咽不下去也得咽,哪怕是胯下之辱也得受著,總得有人給蒙帥報仇吧?王爺想讓蒙帥白白犧牲嗎?王爺想讓蒙帥死不瞑目嗎?”眼眶中亦有淚光,痛苦之色溢于言表,情緒明顯也很激動。
商朝宗雙拳緊握著顫抖,仰天淚流滿面。
卷入這天下風云,浩浩蕩蕩,男兒再多的眼淚也不值一提,多少英雄好漢和壯士、多少王侯將相皆被這風云埋骨,多少刻骨柔情被淹沒,又有多少天下豪杰屢屢無能為力!
“不!蒙伯伯不會出事的。”商淑清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伸手到袖子里一陣亂掏,口中一陣慌亂和情急,“還有機會,一定還有辦法的,蒙伯伯一定不會有事的,這,找到了,這個,這里面應該有辦法。”
她又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只錦囊,雙手奉在二人眼前。
臉有淚水的商朝宗和藍若亭抹了把淚,一起盯著她手上的錦囊,一個系著白色絲帶的錦囊。
藍若亭問:“郡主,這是?”
商淑清亦抬袖抹了把淚,哽咽道:“道爺,是道爺當初留給我的錦囊,道爺當初留了兩只給我,一只黑絲帶扎口,一只白絲帶扎口。黑絲帶那只已經給了哥哥,白絲帶這只道爺說了,遇上性命之憂時,可打開應急!”
藍若亭精神一振,看向錦囊的目光中浮現希望之光。
商朝宗跺足,一把將錦囊奪到了手中,生氣了,“清兒,你搞什么鬼?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能忘了,怎能現在才拿出來?糊涂啊!”
商淑清也生自己的氣,淚水又忍不住落下,“哥,對不起!是我對不起蒙伯伯。可是道爺再三交代了,事關整個南州的將來,事關所有人多年的心血,這只錦囊不能輕易開啟,只有遇上性命之憂時方可打開應急!我也不知蒙伯伯會瞞著我們犧牲自己…”
“好了!”藍若亭在兄妹之間摁了摁雙手,“王爺,道爺這樣叮囑必然有原因,也不能怪郡主,郡主遵從道爺的叮囑并沒有錯。不過蒙帥如今的處境,已經是面臨著性命之憂,應該可以打開了。王爺,事不宜遲,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快打開錦囊看看吧,看看道爺在錦囊中留了什么妙計應對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