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被封鎖了一切消息的商朝宗若再不知道是誰要殺他,除非是傻子還差不多。他已在天玉門的控制下,天玉門要殺他根本不用這么大的陣仗,隨便來個修士便足矣解決他,犯不著鬧出這樣的動靜,是自己岳父一家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好恨,恨自己當初心慈手軟,沒趁鳳家失勢時以絕后患,當時就算將鳳家給趕盡殺絕,天玉門又能怎樣?彭又在再不高興,為了天玉門的利益也不會輕易動他,只怪自己心慈手軟方釀下了這般悔恨!
看著那挑在槍上沒了動靜的羅安,撐地坐起的蒙山鳴也紅了眼。
一向淡定從容的蒙帥,須發怒張,近乎雙目欲裂,回手后抓,厲聲道:“槍來!槍來!”
瞬間不服老,他以為自己還在當年的沙場上,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橫槍立馬能沖鋒陷陣的將軍。
這些年的夢中,一直在鼓角爭鳴中渡過,醒來時,往往也是從千軍萬馬的連營夢境中醒來,從未離開過。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現在也不是在夢中,身后沒有云集的人馬,也沒有人來遞槍。
屋里只有他和商朝宗、藍若亭,盡管正堂內的兩旁都擺著兵器架,架子上也都架滿了武器,可無論是商朝宗還是藍若亭,都不可能讓這個樣子的老帥提槍爬出去拼命。
無人響應,怒目中的蒙山鳴猛然回頭看去,正要訓斥,屋內的情形清晰在目,如當頭潑下的冷水,瞬間又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頓時,無盡悲哀涌上他的一張老臉,那種無力感難以言語,征戰了大半生,難道竟要倒在這般卑劣之下,難道竟要以這種方式謝幕?
心中縱有再多的不甘,卻也清楚,憑他們幾個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鳳若義不會去拖延,從闖入這宅院到現在的過程其實很快。
他手中槍一砸,砰!將掛在槍上的羅安砸落在地,砸了一地的血。
鮮血濺開如綻放的鮮花,羅安的尸體寂靜在地一動不動。
帶血的手,揮槍一指,沉聲一喝,“殺!”
弓弦聲再響,箭雨紛飛而去,覆蓋向堂內坐地的蒙山鳴。
“蒙帥!”藍若亭驚呼。
商朝宗的身影從門后撲出,撲向了蒙山鳴。
門口幾片黑影阻斷,從兩旁屋檐下沖來的幾名親衛,端著桌板之類的東西立在身側沖來,封堵住了大門,將噼里啪啦哚哚響的箭矢撞擊勢頭阻絕在了門外。
四名親衛迅速退入正堂的同時,左右伸手,扳了左右的大門,迅速咣當一合。
兩人杠上門栓,以身子抵住了門,另兩人迅速找來東西斜抵在門后。
門外箭矢射擊的聲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沖擊而來的腳步聲……
后院,商淑清正立于池畔,靜思中一臉愁緒。
陡聞“敵襲”之聲,驀然驚醒四顧,忽見后院墻頭冒出一排人頭翻墻,不由大吃一驚。
就在一群偷襲者首批人員跳下墻的當口,兩名親衛從旁沖了過來,護著她,“郡主,快走!”
商淑清提了裙子,三人急奔后撤。
跳下墻的人馬立刻追趕,同時搭了弓箭急射,箭雨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