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省警醒道:“大公子的意思是說,此人是假冒的縹緲閣人員?不對…”想到對方剛說的應該是縹緲閣內訌,反應過來后改了口。
邵平波伸手要回了他手上的紙,審視著紙上內容道:“這里面的一些情況,應該是從圣境內流傳出來的,不是縹緲閣的人也和縹緲閣脫不了干系,對方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只是這縹緲閣內九家勢力共存,這事恐怕是有人在背著縹緲閣在搞事,不想讓縹緲閣知道,自然不敢驚動宮中的其他縹緲閣潛伏人員。”
“如此反過來推理,便能解釋為何會找到我了。鋪墊對衛之戰的人是我,我也一直急于推動對衛之戰,由我出面推動此事,理所當然,不會引起縹緲閣的懷疑。”
邵三省:“對方既然知道大公子一直在推動此事,那就應該知道大公子的難處,不是大公子不想,而是朝廷一直不答應,明知不行而逼迫,這不是為難大公子嗎?”
手上紙倒扣在了桌上,邵平波冷笑:“他們當然知道我的難處,卻依然要這樣做,那就說明他們有把握,也只能說明宮里或器云宗那邊還有他們的人策應,我出面只是為了順其自然,我出面只是個掩飾,掩飾背后策應的人,避免被縹緲閣發現。所以這次,恐怕是不一樣了,只要我給出的理由合適,對衛之戰怕是不可避免了,時機到了!”
言之有理!邵三省微微頷首,卻又遲疑道:“推動對衛之戰,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邵平波淡然道:“按縹緲閣一貫的行事風格,諸國紛爭,冷眼旁觀,不到不得已是不會直接介入的。再看秘密找到我的行徑,這就說明了問題,縹緲閣內部有人在暗中違規。至于為何如此,縹緲閣內部的情況我們所知有限,難以做出判斷,搞不清怎么回事。”
“不過有一點是能肯定的,能讓一些人不惜暗中推動國戰,肯定是因為什么。這事太過異常…能觸動縹緲閣的,眼前我們所知的,看來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九圣意圖整頓縹緲閣之事…我雖不知某些人推動國戰的用意是什么,但應該是有人被九圣給逼急了。”
邵三省難斷事情真相如何,卻關心眼前的處境,“大公子,如今該怎么辦?”
邵平波嘆道:“他們在哪里,勢力有多大,我一概不知。被他們找上了,我有得選擇嗎?我若不做,他們不會放過我,我若做了,他們事后恐怕也要殺人滅口。”
“這…”邵三省瞬間心急如焚,發現禍從天降。
邵平波卻站了起來,徘徊在軒閣內,“然而他們小看了邵某,欺我無知,以為搬出縹緲閣就能讓邵某乖乖順從不成?他們想利用我,我困居此地正愁事情遲遲沒有進展,如今送上門來,正好借他們一用。想殺我?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膽子!”
回頭桌上文卷,“東西收拾一下,我進宮一趟。”轉身大步而去。
車馬護駕,抵達皇宮,正逢太叔雄處理國事,只得等候。
待到太叔雄抽空召見,邵平波入御書房行禮之后,直接稟明:“陛下,對衛之戰不可再拖了。”
就知他可能會說這事,案后端坐的太叔雄嘆道:“邵大人,情況你知道的,器云宗不松口,孤王也無可奈何,此事不要再提了,待機會合適了自會通知你,退下吧!”
邵平波不肯退,拱手道:“陛下容稟,衛國那邊的布局已經不能再拖了。衛君玄承天之前只是不懂事,卻非傻子,如今他開始接觸政務,會逐漸明白其中利害,一旦逐漸開竅,便失去了鼓動的機會,將錯失良機啊!”
太叔雄沉默,心頭沉重。
邵平波繼續道:“陛下,我知器云宗之憂,圣境歷練,太叔山城長老被殺,如今太叔山海長老處境又不明,二位長老在圣境內的一舉一動皆代表器云宗,情況不明前,器云宗不敢輕舉妄動。然實屬多慮,晉國按兵不動就能左右太叔山海長老在圣境內的情況不成?于事無補!”
“太叔長老真要在圣境內牽連到器云宗,器云宗戰與不戰都難逃一劫,既如此,有何可懼?瞻前顧后不顧眼前又豈有將來?若錯過眼前之良機,晉國恐再無東進之時,必長此窮困,陛下一國之君,雄心壯志,豈能甘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