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齊豫白指腹無意識地勾著她的背。
沒了最初的不甘和怨憤,但還是有一抹淺淺的悵然存在心間,讓她想遺忘卻又輾轉難眠。
天色漸亮。
有金光破開云層穿過覆著白紗的軒窗落入屋,蘭因看著那金光,慢慢笑了起來。
“因因,我和你說這,不是”
“我知道。”蘭因笑著握住他的,打斷他的話,“我知道的,敬淵。”她抬著眼睛看著齊豫白,“我知道你不是想讓我原諒他們,而是想讓我放過自己。”
她怎么會不明白他的舉動呢即便她跟自己說了無數次就算沒有爹娘的疼愛也沒關系,她有敬淵,有祖母外祖母,還有好多好友親人但有候夜深人靜午夜夢回,她還是會夢過去。
還沒一個月,原本皺巴巴的兩個毛孩子就出落得十分好看了,甚至隱隱顯出兩人的不了,重嘉愛笑愛湊熱鬧,無誰抱她都不吵不鬧,甚至還會朝你笑,小子郁呢,雖然也不哭不鬧,但被不熟悉的人抱著就會委屈地癟起小嘴巴,仿佛下一刻,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就會掉下金豆子。
這樣的性格差異等兩人周歲抓周的候就更加明顯了。
小子郁為哥哥先被放在地的候一動不動,眼睛一直看著蘭因和齊豫白,他也不說話,就委屈巴巴看著兩人,一副要爹娘抱抱的模樣,這個候小重嘉就開始啊嗚啊嗚叫了,她鬧著也要下地,剛被放在地就拉著小子郁一起爬,她也不管什么規定,挑了小馬駒挑了劍還挑了金元寶,一窩蜂地拿了一大堆,最后拿不下了就把自己的東西往小子郁那邊一塞,繼續挑自己喜歡的東西。
她想這次她是真的能夠放過自己了。
小孩長得很快。
“你小候是這樣的”她拿指戳著齊豫白的胳膊小聲問。
齊豫白挑眉。
他還沒說話,一旁王老夫人便笑著開了口,“重嘉這性子倒是像因因,她小候就是這樣,看什么好看的就一把抓在自己,拿不住了就往別人塞。”
圍觀的一眾人看得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這兩孩子”蘭因也無奈搖頭,她是真不知道這兩孩子究竟像誰,目光忍不住朝齊豫白那邊看。
“做什么”
他說著忍不住輕嘖一聲,“真是兇的不行。”
蘭因被說得臉紅。
她不敢再吭聲,生怕再被他們扯出什么小候的那劣行劣跡,收回目光,一撇頭,發現身邊的男人也在笑,還笑得很愉悅,她心又羞又惱,戳著他的胳膊說,“既然重嘉像我,那子郁肯定像你。”
“怎么可能”
蘭因瞪大眼睛,儼然不信自己小候是這樣的。
但顧鴻騫和王錦的臉也掛著笑,王觀南和沈鳶站在一旁,見蘭因看過來,他也跟著笑,“怎么不可能,你那會脖子掛著珍珠項鏈,還抓著一把劍,倒會差使人,讓我和你表哥給你拿東西,不給拿就拿的劍戳我們。”
鴻嘉六年。
齊重嘉和齊子郁兄妹倆也有五歲了。
猶覺不夠,她又跟著添三個字,“小哭包。”
莫名頂了“小哭包”名號的齊豫白看了身邊的嬌妻一眼,他也不去辯駁什么,只輕挑長眉,俯身附耳道“看來夫人昨日是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