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妤如今的丈夫,那時的未婚夫涂以辭也是那年的一甲,位列探花。
那日是真的熱鬧啊,整條御街都是人,就連懸空的州橋上也堆滿了人,兩邊的酒樓客棧更是座無虛席,也虧得她和思妤所在的地方正是她的產業,若不然只怕連個安生地都沒有。
她站在窗前看著底下。
看著那無數的鮮花、絹花、絲帕、香囊仿佛不要錢似的向那位狀元郎砸去,與別的女子期待著那位狀元郎能回首一顧,能握住她們的心意不同,蘭因想的是這樣的日子若是多些,那她鋪子里應該多進一些這樣的物什,必定能大賺一筆。
可惜也只能想想罷了。
“不過那位齊大人這個年紀也不曾娶妻,莫不是真有頑疾,還是”綠拂壓低聲,“真和傳說中一樣,這位大人喜歡男人”
蘭因正從舊日記憶中抽回神便聽到這一句,并非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從前去宴席做客時,她也時常聽那些夫人說起這些,那時她聽著也無別的反應,如今卻不忍皺眉。
“不許胡說。”
她輕斥道“齊大人正值好年,豈會有什么舊疾至于好男風”她略一停頓,“便是他真的喜歡男人,那也是他的選擇,與我們有何干系”
“齊大人為國為民,是難得的好官,日后不可再說這樣的話。”她少有這般嚴厲的時候,幾個丫鬟哪敢多說,忙應下了。
等她們出去后。
停云不由看著蘭因說,“您待這位齊大人有些不同。”
幾個丫鬟里,停云的心一向是最細的,蘭因又豈會不知她待齊豫白的這份不同會被她看穿,可她對他心懷虧欠,又豈能拿他如旁人一般
她看著窗外細雨蒙蒙,說的仍是最初的那句話。
“他是好人。”
也不知道她死后,他怎么樣了秦太師可曾護住他他可曾后悔
成伯府。
許氏走后,蕭業也不曾外出。
他在書房看了一天的兵書,可從前讓他手不釋卷的兵書,今日他卻怎么也看不進去,眼見天色越來越晚,蕭業不禁皺眉,東郊那條山路最是難行,這又下著雨,難不成是他們回來時出事了
想到這。
蕭業臉色一變,他再也顧不上還跟蘭因賭著氣,當即和外頭的周安吩咐,“讓人替我備馬”說著便扔下手中兵書,拿過書桌架子旁放著的披風,隨手系上后便冒雨出去。
周安正和人吩咐完,一回頭見他冒雨前行,忙要給人撐傘,可蕭業步伐匆匆,沒一會就越過他出了院子,他也不敢耽擱,拿起傘便跟了過去。
好在也沒追幾步。
“世子”
是云浮撐著傘過來了。
蕭業看到她,原本高懸的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他強壓著心中的高興,停下腳步,長指撣著披風上的雨珠,佯裝不在意般隨口問道“她在哪”
“在您的房間。”
蕭業沒有注意到云浮說話時的異樣,只聽這句便以為蘭因在他房間,他長眉不由上挑,唇角也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眼中含著明顯的笑意,嘴里卻哼道“她還知道回來。”話是這樣說,可他不等云浮再說,自己便已從周安手中拿過傘,而后大步流星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世子”
云浮顯然也沒想到他會這般著急,臉色一變,要追出去。可她一個弱女子,豈能追得上蕭業,她留在原地干著急,還是周安奇怪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