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師兄不是不近女色、不近人情,而是能讓他動情變色的紅蓮色女已是他人妻,他恪守著規矩和本分,從來不曾邁過雷池一步,以至于這么多年,除了他身邊兩個近侍也就只有他知道,最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涂以辭心里是有些疙瘩的,顧蘭因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嫂嫂,要是回頭思妤知道,豈不是要與他生氣
所以他去找過齊豫白。
他問他,“能不能換個人喜歡”
可齊豫白看著他,什么話都沒說,就在他以為齊豫白不會回答他的時候,卻聽他說,“放不下。”
涂以辭那會并不相信齊豫白的話。
哪有什么放不下的不過是沒碰到更適合的人罷了。
可三年過去了,那些曾經追求齊豫白的女子也都已經成親嫁人生子,他卻還是孑然一身。他不是沒碰到更好的,只是就像他曾經說的,他放不下,與其隨隨便便娶個妻子回家,還不如就這樣一個人。
而這三年,涂以辭的態度也從反對變成倒戈。
這實在不能怪他,他那大舅哥什么都好,偏在女人這件事上渾渾噩噩,處理不好,如今栽了跟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哎,你們聽說沒蕭世子和他妻子好像鬧別扭了,那位世子夫人十天前就從伯府搬了出去,現在還沒回去呢。”
“鬧得這么厲害可聽說是因為什么”
“說是那位蕭世子帶著世子夫人的妹妹回家了。”
“就因為這個”
“你卻不知,蕭世子當初受傷那段時日就是被這位世子夫人的妹妹救下的,聽說這兩人從前就有過一段,只是后來蕭世子礙著婚約才娶了如今的世子夫人。”
“這”
“你們消息都落后了。”
“你又知道什么”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說話的人哼一聲,“早在十天前,世子夫人就派人送來和離書到我們戶部讓我們重新登記造冊。”
“什么”這則消息就如驚雷一般,炸得原先說話的官員都呆住了,等反應過來紛紛詢問,“居然鬧到和離這步那怎么城中還沒人傳”
“這”那戶部的官員忽然小聲,“蕭世子遲遲不肯把屬于他的那封婚書與和離書送到我們戶部,我們也沒辦法啊,總不能逼著人去拿吧,他如今是天子近臣,真得罪了他,我們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短短一句已然把整件事的情形都概括出來了。
看來是那位世子夫人打定主意想和離,而這位蕭世子不肯。
“這蕭世子既舍不得自己的結發妻子,又為何要把人接回來這豈不是”一句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還沒說出,身后便傳來一陣馬蹄聲,有人往身后看了一眼,待瞧見蕭業的身影,原本說話的那些官員忙住了聲,等馬蹄聲近前,又恭恭敬敬朝人問好,“世子。”
蕭業嗯一聲,同他們回了禮。
他就停在齊豫白的馬車旁,原本也沒注意,可等馬車前行,車簾翻動,里頭的情形也就落入他的眼簾。
“以辭”他蹙眉。
涂以辭心里暗罵一聲,面上倒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他放下手中東西,神色如常喊人,“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