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問誰啊快躲開,不然馬沖過來,要踩死我們”
兩個人互相拉扯著,往旁邊躲去。
而馬匹沖到土堡的門邊,殷野拉開厚重的門閂,騎著頭馬往外跑。
何其被殷野裝在了荷包里,掛在脖子上,露出一個腦袋。
一邊存想著隱形符,何其還嘗試控制隱形符的范圍。她試圖控制只包裹住殷野,不把頭馬包進去。
但試完了,發現可能技術還不夠熟練,把殷野膝蓋往上給路出來的。
于是在守門二人組眼中,畫面就更驚恐了。
“你看那是不是一雙腿”
“只、只有腿難道真的是大少爺不甘心,變成鬼了”
“救命有鬼啊”兩個人慌得不行,也不敢去追馬,反而是往堡里面跑。
這兩個守門的和那些親兵悍將不同,要是膽子有那么大,早就混出頭了,不至于在這兒守門。但兩人這一嗓子,多少為堡里的這個夜晚增添了兩份真實性十足的詭異。
殷野策馬出了盧家堡,又換了另一匹駿馬,拋下馬群,自己單獨跑路。
一群馬的動靜太大,而且也容易被追查到蹤跡。
跑出一段兒,快睡著的何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先前要吃她的少年。
何其小聲通知殷野“逮住他,他之前還想吃了我”
殷野聽了這話,停馬攔住花羽。
花羽背著一個包袱,他認得殷野的臉,一開始并未看到何其,后退一步道“小、小侯爺,您認得我”
殷野搖頭“我不認識你。”他托起露出小鳥腦袋的荷包,“她認識你。”
何其好的那只翅膀從荷包里探出來,揮動翅膀,用黃鸝的叫聲,念著鳥類的詛咒。
這是唯一不受限的鳥神特權,是指定給這少年的懲罰。
不過方才盧家堡太亂,何其想著殷野的安危,就放棄了找這少年。誰知道現在遇上了,豈能放過他。
只聽得鳥鳴聲悅耳,隨后花羽就捂住自己的喉嚨,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感到喉中一陣疼痛,似乎有無數個破了燎泡。
可明明前一秒,他還能正常說話。
花羽疼得額頭直冒汗,心中驚顫,害怕地看向荷包里的黃鸝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何其才不在意,故意叫得更清越好聽“唧唧唧唧”
叫你惡意虐鳥,還想要好嗓子,以后就做個啞巴吧
少年吃黃鸝,可不是簡單的宰殺了吃。而是讓黃鸝活著承受痛苦,叫得聲音極響,才肯給個了斷。
何其施完咒,便瀟灑地揮揮翅膀,讓殷野上馬離開,跑遠一點。
這回跑出挺遠,看到一條河岸彎曲的長河,殷野才停下。
下了馬,殷野低頭,看了看胸前的荷包。
荷包里只露出一張鳥嘴,何其整個鳥都窩緊了荷包里。
被殷野重新托起,屁股下有了動靜,何其才睜開眼,在荷包里站起來,把頭探出荷包。
殷野看著醒轉過來的小黃鸝,忍不住笑了下“都睡著了”
“唧,不是,顛得我想睡覺。你騎馬不困嗎”何其差點又鳥叫。
“騎馬要是困,就要從馬上掉下去了,會要命的。”
何其想想那畫面,人摔下來倒未必,可自己一只小鳥,要是殷野摔了,再砸到,那就真的要鳥命了。
何其一激靈,徹底醒過來。
看看左右,何其目光落在河面,忍著想要鳥叫的沖動,問殷野“這是到哪了”
眼下難得不是夜晚,而是一個天藍藍的傍晚,有三兩朵霞云掛在天邊。
長河彎曲,使得河面也彎彎曲曲的,映著天上的藍,周遭是一叢叢枯黃中夾著綠的河草,好像被水彩涂了爛漫一筆。
“這是彎水河。”殷野報出河水的名字,在河岸邊干枯草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