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跟張玄明回到一樓。
“師妹,我來吧。”
張玄明站到何其身前,抬手去敲門,引里面的男鬼出來。
兩人身上氣息自是和普通人不同,但沒帶什么法器,也沒帶克制惡鬼的工具,對鬼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同樣,誘惑也代表著危險。
何其落在張玄明后面。
她心里正嘗試在現實中存想符箓,不分心也好。
咚咚
門敲了三回,里頭才響起不耐煩的聲音。
“吵人睡覺干嘛大中午的。”
隨后門嘎吱一聲,從里面打開。
但刷了原木色漆的房門開到一半,不說一個字,又猛地想要關上。
張玄明也猛地上前,卡住門口,往里面推。
短袖下,張玄明胳膊上的肌肉鼓起,力道和屋內的鬼不分上下。
不等僵持,門內突然一松,任由門猛地朝里面撞去,發出砰咚一聲響。張玄明靈活地卸去勁,但也跟不上主動算計,踉蹌了一步。
后面本想偷襲的何其一次存想失敗。
不過何其手里抄著二胡,當個物理攻擊武器不成問題。
何其定睛一看,屋內的“男人”也抄起了東西,是一支嗩吶。
“男人”面色發紅,目光警惕,掃了一眼何其手中的二胡。
張玄明站穩,重新結了靈官印,朝男人走過去。
“男人”似乎也知道打不過,連忙后退,更不像古裝女鬼那樣辯解,將嗩吶抬起,放到嘴邊,吹奏起來。
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出全劇終。
男人嘴里的嗩吶一出,何其就覺得腦瓜子被震得嗡嗡響,霎時頭暈起來。
不是嗩吶的聲量就能震暈人,而是嗩吶在男人手里有了加持。
何其緊了下手中二胡。這把二胡顯然也不是普通二胡,能夠完美地藏納鬼氣,怕是“男人”手中的嗩吶也一樣,不是凡物。
何其頭暈腦脹時,伸出手指去撥動二胡的琴弦,想要攪亂對方的節奏。
但手指方勾上去,何其就聽到了何必的輕哼聲,這一分神,心神直接失守。
何其這邊失守,二胡摔落到地上。
只見女鬼從二胡里伸出一只手來,也跟著撥動二胡的弦。
張玄明已盤腿坐下,心中念著經咒。原本他這邊比何其更穩,畢竟他心性更沉穩些。
可接二連三的幾聲稚嫩聲音,止不住的憂心,加上跟上激昂嗩吶的悲戚二胡音,兩重極致的疊加,張玄明的心神也失守。不過徹底失去意識前,張玄明聽著耳畔不停的樂聲,手上勉力掐了一個天師請雷訣。
若是樂聲停,他便能最快回神,引動雷法。樂聲不停,他相信自己也能很快出來。
何其感覺眼前一黑,仿佛又魂穿了一般。
因為再睜眼,眼前成了一個飄著煙霧的高臺,四周青色的紗帳飄動,四周紅色雕花的大柱子,顯然又是古代的景象。
耳邊更是樂聲飄渺,更添三分仙意。
但細看,紗帳之外朦朧一片,何其就知道不是唐國。不過是個粗糙的幻境。
想到幻境,何其就憶起被妹妹坑到的事。
平常何必聽話又省心,何其還以為何必會把她的小伙伴管理好,哪知道何必也加入了胡鬧大隊。
她還是個孩子回頭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