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聲也從門外傳來,還夾雜著樹葉被吹動的嘩啦聲。
何其試到第三種法子,和尚靠在殷野身上,又吐出來一口血。
第二口血烏黑中帶紅,像是久積的瘀血。
吐出黑血,和尚面色肉眼可見地好看許多,變成一層淺紅遍布面上,仿佛薄醉的酒客。
何其松一口氣“好了,人救過來了。”
救好了人,何其再回頭,把小狐貍拎出來。
胡柔被倒拎著,眨巴著狐貍眼,不太情愿地喊“老祖”眼睛直往和尚處瞄。
瞥見人沒事,胡柔面色也是肉眼可見的放松,不再是緊繃著一張狐貍臉。
何其看著她神色變化,擼一把狐貍“強扭的瓜不甜,人家出家人不愿,你為何要強迫他”
“那自是因為我歡喜他”胡柔聲音揚起來,尾巴晃晃,神情露出癡迷,“這天底下,再找不到這樣一個人了。”
誠摯的感情固然是打動人的。但喜歡就要得到,也得看人愿意不愿意。
何其繼續道“他不喜歡你。”
不顧小狐貍難看、被打擊到的面色,何其敲敲小狐貍的頭“族中有規定,不許強迫害人。”
狐族以情入道,情之一字,卻也總是傷人甚深。唯有兩廂合意,方才是長久之法。
“罰你一月靈力盡失。”何其拎著小狐貍,將狐貍身上幾處穴位灌入神力,封堵胡柔體中靈力流動。
胡柔面露懼色,但口中才喊出個“老”字,口中就轉換成原生態的狐貍叫。
“嘎啊嘎啊”
不要啊,老祖
靈力盡失,那意味著這一個月內,她都會變成普通狐貍一樣的小動物,隨時可能成為別人弓箭下的獵物。
何其松開小狐貍,正好讓小狐貍跌落到和尚吐出的那口黑血前。
嗅到熟悉的氣息,再看到面上紅意褪去,漸漸變成慘白之色的無生和尚,胡柔尖鳴一聲,心中一半是后悔,一半是仇恨。
只是持刀少年她打不過,老祖更是無從還手,胡柔只能按耐住心中洶涌的不滿,焦急地圍著無生和尚打轉,眼中急出淚花。
在狐貍的叫聲里,平復了呼吸的和尚幽幽醒轉。
和尚睜開眼,便看到了面前踩在包袱上的紅毛狐貍,目光頓時往另一邊一轉。
另一邊是何其,她正在在看殷野雕木雕。
坐在火邊的狐耳少女、手中拿著刻刀的英俊少年,火焰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無生和尚看著狐耳少女,先是呆住,而后驚訝中摻雜進疑惑。
何其抬頭“和尚,你看我干嘛”
胡柔很生氣“嘎嘎嘎”
該死的和尚,你說了不會動情談愛的
無生重重地咳了一聲,使得面上又泛起潮紅。他語氣不掩訝意,盯著何其問“你、你是誰”
這個問題嘛,何其指指小狐貍“對不住,這是我家的小輩,多有冒犯了。”
胡柔干脆腿用力一蹬,跳到和尚腿上,宣示自己的存在。
包袱被胡柔蹬散了,一卷畫軸滾出來,徐徐展開。
畫卷上是一個女子。細看,與何其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