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嶺的話,道門的前輩們都擔憂地看向何其。倒不是懷疑,是怕鬼王詭計多端,悄悄地將神魂附身于何其這個年輕弟子。
但看著佛母司南左右為難,那份擔憂就先消解了一半。
白胡子師爺捋捋胡須,替何其問出心中疑惑“所以這司南到底要指哪邊”
原本嚴肅的大嶺和尚面露尷尬,遲疑地回答“或許有多處不對”
倒是何其看著低下去好幾米的翡翠湖,想起來空清魂魄的事,開口道“師爺,空清師叔的魂魄不是丟失了部分,是不是要立即下湖找回來”
魂魄丟失對身體有損傷,盡早送歸身體最好。
立馬就有幾位精通水性的師伯下水,潛入淺了許多但仍不能見底的翡翠湖中,拿著道門法器尋找空清的魂魄。
何其沒下水,兩位大師傅對她仍然不能放心。
大嶺含蓄地詢問“小友,你可覺得哪里不適”
明顯是怕何其被附身了,自己反而一無所知。
但何其有臭寶護體,自身神魂也格外強悍,清楚自己比誰都安全。
她干笑一聲,伸出手“我覺得我身上沒什么異樣,不放心前輩您探查一二也可,晚輩先謝過您了。”
倒弄得大嶺不好意思,直看向白胡子師爺“讓前輩來吧,我也道行不高,不敢確認的。”
白胡子師爺走到何其面前,把著她的脈,細細勘探。
約莫把脈都把了五分鐘,白胡子師爺松手道“安好無憂,身體也十分健康,氣血旺盛。”
道門的前輩們聽見這話就放心了。
大嶺也露出松口氣的表情,唯獨那大崆多看了何其幾眼,似乎仍記著這事。
又過了十來分鐘,下水的人游了上來,聲音驚喜。
“找到了空清的一魂一魄”
“水底下好大一棵紅色的樹,通體紅色,也不是珊瑚,竟是從未見過。”
“我帶了一枝枝條上來真的是紅蠟,實在稀奇。”
飄到湖面上的紅意竟然能點燃,當時不知情的人也異常好奇。這會子鬼王已被殺死,又下了水,干脆滿足一下好奇心。
空清的魂魄則用玉瓶裝了,免得半路再出現意外,有個損傷。
瓶子一被送上岸,那佛母司南滴溜溜地轉動起來,跟著玉瓶的移動轉動方向。
拿瓶子的師伯也察覺到司南的動靜,微微皺眉“司南是不是壞了沒修好”
“只怕未必吧”大崆出聲辯駁,“司南雖然受損,但傷的不是根本,不會影響到尋物的功能。”
和尚又嘆氣一聲,解釋道“我并不是疑心誰,只是當真有些古怪。司南在這等事上,從未出過錯。即便是錯了,也比鬼王又逃了強,否則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傷呢。”
兩方的心其實都是一樣的,只是道門中人辛苦出力,反而被疑心,心中肯定不爽。直接說開了,道門的人也不介意,兩邊商量著再仔細看看,先一起回當湖觀去。
一行人一起下山,來時艱難的路,下去是一片輕松,叫人心情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下了山,何其等人發現車輛被地動移換了位置,一輛車直接報廢,另外一輛還能堅強地繼續開。
但人肯定坐不下,只能一輛車先走,或者再叫一輛車過來。
正商量時,何其就看到潘潤的車正慢吞吞地靠近,龜速一般。她大聲跟潘潤打招呼“潘哥這里”
看潘潤放心地開車靠近,何其扭頭道“這是我的一個記者朋友,不知道怎么來的,不過可以問問他,跟他的車一起回去。”
“那辛苦你問問,若是方便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