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佐笑了,窗外漸沉的暮色為他的側臉蒙上淡淡的藍紫色,那對略尖的犬牙反而白得晃眼“我說過,我們的同胞比你想得更多。到郵局查找可能與你有關聯的姓名住址并不困難。一定要說的話,你最大的失誤就是在公會注冊時沒有使用假名。但假名也只會讓我找到你的時間延后那么幾天。我總會找到你的。”
“伊芙琳,”他輕輕地念,“我很高興這是你的真名。我喜歡它的發音。”
無視勞倫佐諸多真假難辨的瘋話推進話題并不容易。已然發生的無法改變,伊芙琳平靜下來“你現在已經找到我,然后呢”
他溫和地應答“坦白說,我還沒決定。”
“伊芙琳,至今為止,我放過你兩次,你從我身邊逃走兩次,”他朝她走來,瓦斯燈的光亮陡然變得微弱,吸血鬼赤紅的眼睛背光幽幽閃爍著,“從來沒有人類能在與我相遇后活那么久。我不喜歡特例,可你確實是特別的。”
伊芙琳悄然握緊銀餐刀。
勞倫佐的視線在她的武器上定了定,眸光變得銳利,寬容而嘲弄地輕笑“你確定要拿著這可憐的小東西和我戰斗”
“比什么都沒有好。”
“不,你最好別那么做,把它放下。”他的語氣十分危險。
勞倫佐克制自己表現得溫和禮貌的時候,舉止依然時不時會陡然裂出縫隙,仿佛他的身體深處寄居著一頭他都無法控制的野獸,被冒犯、被忤逆又或察覺殺意時它就會跑出來,披著他的皮囊肆意殺戮。
伊芙琳沒有挪開視線,與他保持對視,緩慢地動作,將餐刀放回桌面。
又過了數秒,勞倫佐眼中的兇光才逐漸消散。他隨手一拂,將餐刀掃到地上踩住,而后又踢了一腳,餐刀直接飛進了熄滅的壁爐里。
即便造成的傷害不足以致命,他似乎真的非常討厭銀質品。伊芙琳控制不住構想該怎么利用他這個情緒上的弱點。
“剛才說到哪了”與此同時,勞倫佐輕松地問,宛如剛才什么都沒發生,“啊,對,特例。”
“理想狀況下,我會在你竭盡全力與我戰斗卻敗北后才咬你、吃掉你。”他輕輕笑,表情說不出的柔和,“但你總是讓我驚訝,也許你會第三次、第四次地從我的利爪下逃離。但我并不想再有第三次。”
伊芙琳保持沉默。他們之間本來就不該有話可說。
勞倫佐思索著再一次環顧周圍的陳設,注意力忽然被客廳更深處的天花板吸引。
伊芙琳臉色微變。那是她固定港城地圖的位置。她來不及阻止,他已經踱過去。
安靜地抬頭閱讀許久,勞倫佐終于回頭,臉上寫滿純然的訝異,還有極力克制,卻難以掩藏的笑意。他幾乎是驚喜地問
“這地圖上標注的全都是我的足跡”
作者有話要說勞倫佐是雙箭頭確信
沒錯,又改文名文案了。如果可以,我也想用四個字文名和三句話文案橫行綠江,是我太菜。然而不論怎么改收藏漲幅和點擊還是拉垮,只能自我開解,現在be的受眾太小了。
這話題之后不會再提,我寫得開心,各位覺得這個故事有趣就好,么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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