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人偶后,中原中也一行人在afia旗下的酒店休息。
因為打草驚蛇,其他幾個點暫且沒有發現異樣,而墓地的調查統計還在進行中。有記錄的墓地統計起來已經很麻煩了,何況是歷年來積攢的各種無名尸骨。
一行人的情緒都不太好,大家多多少少有在那些人偶小兵里見到熟面孔。
唯有親眼見到時,才會發現當年那些情緒原來從未褪色,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時間的浪潮就會將過去某一刻的記憶重新推到面前。
于是才會想起,啊,原來那個時候竟然有那么悲傷。
中原中也難得地回憶起羊那個時候的事。他作為首領,確實擁有過度的保護欲,但那是后期的時候了最開始,羊也是一個死傷率極高的組織,成員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子,靠抱團才獲得一點立足的資本。
中原中也見過組織里成員的死亡。
他記憶極好,甚至記得尚為實驗體被蘭堂拉出來時的事情。因此翻找起舊事的時候,畫面恍然如昨日。
幼小的生命第一次生與死的課程,是以永遠見不到眼熟的同伴為代價。
而如今死亡再現,他要親手讓死亡的回歸死亡。
中也捏了捏眉心,頗有些頭疼。
他才洗完澡,準備去見一見廣津老爺子他們。要說今天誰感觸最深,那非年紀最大、見識最多的廣津莫屬了。為了重整士氣,也算是擔憂下屬,中原中也決定去看看他們。
于是他發現。
太宰治。
丟了。
“你是在等我嗎”
太宰治突兀出現,將手中的外套披在小孩的肩上,順手裹了一圈。
棕色眼睛茶色頭發的小孩給太宰治嚇了一跳,猛得回頭,瞧見來人的臉后才慢慢安定下來“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小,有些細弱,仿佛風一掐就會斷。這個年紀的男孩遠遠沒到變聲期,聲音理應是尖而亮的,性格也是,不知收斂,不知天高地厚。這小孩卻相當含蓄,軟軟的,像只把自己團起來的小動物。
小動物又害怕,又頑強地向從未見過的奇怪存在伸出試探的爪子“你給我遞紙條了。”
太宰治彎了彎眼“是呀。”
“但是這里太冷了。”他蹲下來,幫小孩理了理衣服,自己卻只穿著單薄的襯衫馬甲,“要去找個地方坐一坐嗎我請你吃宵夜,如何”
“可以嗎不會太麻煩嗎”
“當然可以,今天晚上就當做是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怎么樣”小孩猶豫著,太宰卻已經站起來,輕輕地推他肩膀,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走嘛,在這里要小心感冒哦。”
他一說,還真有些冷。于是小孩也放棄抵抗,被太宰治牽著往不知名的地方走。
“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夏目貴志。”他小小聲地說,“你呢”
“那么貴志君,我叫太宰,太宰治。”
“小豆年糕湯,好吃嗎”
“嗯。”夏目貴志點頭。
還在冒著熱氣的年糕湯,紅豆熬得軟爛,幾乎成泥,甜甜軟軟,這樣熱乎乎的一碗下肚,能驅散大部分的負面情緒。
自從父母去世,他像個燙手山芋一樣被不同的親戚拋來拋去,就很久沒有被領著來到熱鬧地方,邊吃邊逛了。
“太宰先生你不吃嗎”